我没有去本村的小卖部,而是直接走向了二里地之外的岔路口,那里除了有一个小卖部外,也是二愣子来时的必经之路。
那个岔路口有个公共汽车站,西行可以到达顺义县城和北京城的东直门,东行则是去往平谷县城方向,马路两侧几乎任何时候都有等车的人们;我虽然知道二愣子一定不会坐车前来,但依然拿着新买的墨水瓶,搜寻着所有出现在岔路口附近的人们。
当我看到二愣子的时候,他正左右观望准备着过马路;当他发现我就站在对面的时候,不禁微笑着露出了那两只虎牙。
他还是那身打扮,白色的确良衬衫和绿军裤,只是不再像去年那样剃着光头,脸色黑了不少,因为每次过暑假的时候都是如此,看样子这个暑假里他也没怎么闲着。
“咋跑这来了?是来接我来了?”他一边把手里的报告册递给我,一边笑呵呵地问。
“没墨水儿了,正好过来打点儿。”虽然我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但无形当中还是已经承认了。随手翻了翻那本报告册,虽然大多数的地方都有了字迹,但总比没有要好得多。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便吩咐道:“走!带着我回家!”
在家中,我把这大半年来在平谷的主要经历,一一向他娓娓道来;当说到那次春游盘山的时候,他不禁插话进来道:“是天津那个盘山吗?我们今年也去了,跟五班一起合着去的。”
“是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不禁一愣,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所说的那个五班,就是指的你们班。
“五月份吧,好像是两个班的老师提出来的,说是好租车。”
“哦!”他所说的情况倒是合情合理。因为我知道,只要不是强制性的,很少出现全班所有人都会参加的集体活动;而对于租赁几十个座位的大型客车来说,两个班凑在一起比较合适。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浮想联翩;假如知道你们去盘山的具体日子,那我守候在马路上是不是就能见到你呢?也不知道你经过平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就在那不远的地方。
那天,不知不觉中我们一起呆了两个多小时。当他表示不留下吃饭的时候,我才陪着他来到马路上,沐浴在夕阳的余晖当中;一边沿着马路朝着岔路口的方向走,一边意犹未尽地聊天。
当我想起两个月前的放假初期,那次遇到二明时所了解到的情况,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心存疑问,便像是很随意地问道:“对了!有件事儿想问问你,我听二明说文艺和小秘鲁打架了?听说还挺厉害的,把书都撕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