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继而婉转地说道:“那孩子也说不上坏,就是在某些方面太过分了。文艺我也不拦着!只要不妨碍学习,交朋友可以!她有很多朋友!有好多信!昨天还和男孩子们玩去了哪!这没什么,可不能过分!”
我当时听了你母亲的话,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因为我知道,那些所谓很多的信,大多数都是读者来信;而所谓的和男孩子玩,你曾对我说起过,那是两个上小学的小男孩,和你的关系非常好。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你母亲这时才想起关心起我来。
既然已经编了谎话,就要一直装下去,我像是破罐破摔的样子说道:“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我就这样儿了!”
你母亲不禁有些诧异:“就在家里了?不上学了?”
“不上了,上学我也学不好了。”
“干什么呀!这么大就劳动了?就认了?”你姐姐在一旁听得有些急赤白脸,好似恨铁不成钢地诘问着我。
你母亲意味深长道:“刚二十岁,就这么不念了?小邱!让我说,你就是傻!你自己的前途,你为什么不找个学校呢?”
“找不着!”我表现得极其消沉,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真的。
你姐姐不禁猛地一甩手,十分感慨道:“这事儿全怪文艺!坑了人家。你要想念的话,我给你找个区重点!怎么样?”
这句话不禁让我非常感激,甚至有些后悔编造谎言欺骗她们,差一点就要老实交代。但一想到还没有达到目的,我索性坚持到底,黯然拒绝道:“不去!我现在什么也学不进去!”
你母亲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听这么一说,你真傻!多好的学校!你们干这事儿!老师说你们,你们就是不听!甚至从牛山走了,还给文艺写信,通过小秘鲁;写信还使假名字!你和小秘鲁交朋友了吧?”
“我们只是一般朋友。”
你母亲神色有些不屑:“一般朋友!年青人就是幼稚!什么也听不进去!到现在你也不明白!那些鼓励你的人,不一定真心为你好!那是在往下拉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
看样子在你家人里面,至少在你母亲心里,小秘鲁是促成我们成为朋友的罪魁祸首,是造成我被学校开除的主要元凶。其实这些都极大冤枉了她,因为我们是如何走到一起成为朋友的,你清楚,我心里更明白。只不过这些客观事实,我实在无法向她们讲清楚,也说不清楚;即使说了,她们也未必会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