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很高兴。三月三日(恰巧阴阳历都是我的生日),距八月三日整整五个月;同时,今天又是星期六,我回到了家,今天又是我十九岁的生日。啊,全凑一块了,要写下几笔......”
“今天,三月四日。还有一个月,我们相识整整一年了;一年,多么短暂又多么难捱。我们是以知音相待,我们又以兄妹相称,我心里的话呢?就是:冬实,我永远地爱着你,至死不渝。”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又到了星期天。可是,今天又是不比往常,三月十一日,是她出走后的五个月。五个月前的今天,我们唱了一场悲欢离合的戏,可是,那又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幽会,想起来,难免有些悲凉......”
“冬实,喜欢我的生活片段吗?我想起了一段又一段,甚至已经忘了的也都想了起来,我都记下了。也许有的不真实,但我是真心实意的要保存这些画面;那些画面你是很清楚的,甚至比我还要清楚。有了你,一个痛苦就成了半个痛苦;有了你,一个快乐就分成了两个快乐......三月十八日 星期天。”
这是当年三月份的部分笔记,在我的记事本中,可以说用数着日子来形容。前前后后,过去和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日子来表达我的情感。想起过去遗漏过的情节,我依然用手中的笔来重现;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在本子上给你写信,记录下永远也寄不出去的心;从秋去冬来,一直写到这一年的冬去春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彻底和小秘鲁断绝了书信来往,决定奉守你留在那地方的殷切期望和嘱托。
三月中旬,学校通知要统一着装穿校服。如果说在当时的中小学校里统一穿校服,这里一定不是最先开始的;然而把西装当作全校师生的校服,平谷中学在当时全北京市的中学里确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北京日报》曾经为此事还专门作过报道。
校服虽然统一,但却都是根据每个人的身材量身定制,可见当时学校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当那些裁缝们进入到各个班级为每一位同学量取衣服尺寸时,看着男女同学们轮流着登上那两把椅子,在大家面前转来转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为我们量体裁衣,倒很像是古代贩卖广场上任人挑肥拣瘦的奴隶。
购买校服的费用虽然男女不同,男生却都是一样。身材矮小的东子站在班里最高的同学身边,大呼吃亏太多,说花同样的钱却只能得到人家的一半;惹得几个个子高的男同学和他开起了玩笑,几个人一拥而上,说一定满足他的心愿,帮他把胳膊腿抻长一点,免得吃亏太多。在笑声中,东子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