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姨姐夫有所洞悉,站起身来,一边揭开炉子上的火盖,看了看里面的火势,一边胸有成竹的安慰道:“没事儿,别害怕!哪年都这样儿!再说了,档案都糗(拿)来了!还能让咱再退回去咋着?”
我勉强地笑了笑,心里确实有这种担忧。
他把炉子上的火盖重新盖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见我依然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随即笑道:“你信不信?他要是敢不给我办!我就当他是这个炉子,好好给他擞擞不可!”言外之意,他和那个领导的关系很不一般,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继续待在家中,再忍耐一段时间。
心中虽然对你感到有些不满,但我依然一如既往地写着那些回忆,记忆着那刻骨铭心的点点滴滴。随着记事本的空白越来越少,记忆中的那些美好时刻也越来越感到枯竭;每写完一个段落,我就会站在门前,宁望着眼前的天空,苦苦思索着记忆中的一切。
这天,在冥思苦想当中,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也就是你出走的那天,我拉着你的小手,悲伤欲绝、痛哭流涕的情景,情不自禁地低吟着陆游的那首千古绝唱:
红酥手,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
不知道是谁在扮演着我们的东风恶角色?害得我们几年的离索;不知道又是谁造成我们山盟虽在,锦书难托?难过之下,我情不自禁的暗暗感叹:难道我们最终也会像陆游和唐婉那样十分不幸吗?虽然说当时还有些不愿服输,但事情有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毕竟连给你写封信的自由和权力都没有了;要是一直这样等上几年,不知道会不会真的疯掉。一时之间,我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平静不下来。
想想那天我们在路上的尴尬境遇,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也填了一首《钗头凤》:
凭栏边,古道前,半路相逢半遮面
人已去,空自欢
一缕春愁,几分秋怨
叹、叹、叹
岁月寒,泪已干,别时容易见时难
长相尽,西山远
忧散悲歌,梦里缠绵
憾、憾、憾
眨眼之间,已经进入到那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十二月份。
自从寄走了那封信,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即使路途比较遥远,也该有个回音了。难道学校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还是小秘鲁见到我的请求被彻底惊呆了,不好意思回信?其实我当时心里十分清楚,即使她答应了,也不会真的和她交朋友,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根本就不会为了别人而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