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总归很难抗拒,特别是在机不可失的时候;想来想去,犹豫再三,我依然想打开看一看里面到底究竟如何。
终于,我想到不久前曾用水蒸气揭下信封上邮票的事,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损伤,如法炮制,也许同样能打开这些已经干涸的胶水。兴奋之余,我赶紧找来暖瓶,倒出一杯热水,经过几次熏烤,终于慢慢打开了那尘封并没有多久的封条。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档案,以为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重大发现,结果却大失所望。里面除了记录着从小学到高中的几张学生卡片及共青团员联系关系的证明信之外,只有那份转学证明。转念一想也算合理,毕竟自己既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又没有取得过骄人的荣誉,里面理所当然也就不会有过于复杂的东西,更别提什么秘密可言。
转学证明信中并没有提到我们的事,在转学理由一栏里,对我的评价也并不低,只是有些模棱两可的提到由于我不适应当前学习环境,故而才要求转学。看到这一理由时,我不禁哑然失笑,颇为无奈的心道:是我不能适应还是你们不让我适应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唉!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重新把档案密封好了之后,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看着档案袋,感觉从那时候起,终于彻底和我们学校断绝了关系,心中不免阵阵的伤感不已又有些不甘心。令我伤感的是,在校一年多的短暂时间里,不仅没有给母校带来什么荣耀,还在最后时刻,留下了一页很不光彩的历史;让我不甘心的是,他日一旦有了出息,一定要找上你一起衣锦还乡的回去,让当年处理过我们事情的所有人都吃上一惊,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然而,梦想终归是梦想,现实终归还是现实。放着当时你的冷漠态度不说,将来的学校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能否满足寄予将来的愿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第二天的上午,我就带着档案和那封信去了平谷。之所以没有把信放在父亲那里寄走,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最后拿定主意;当路过半路上的镇店,看到路边上矗立着邮箱的时候,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昨晚写好的信投进了信箱,然后直接去了姨姐夫家。
自以为拿到档案后,过不了几天,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新学校上学读书。然而当我把档案交给姨姐夫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不免让我一时之间又紧张起来。
原来,年底就要到了,各个单位的年终总结检查工作已经开始或正准备开始;姨姐夫所托的那个学校领导,并不是学校当时的一把手,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转来新生,而且还是外县来的,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暂时要求先缓一缓,等检查完了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