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门外熟悉的场景,无法忘情享受这幅田园景色所带来的恬静。想到我们班主任最后时刻所说过的话,我提起笔给班主任写起信来,是忏悔还是救赎?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当信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再也写不下去了。一是因为无法把当时的处境当作一场灾难来求得任何怜悯,更何况宁愿失学也不愿意求到他门上,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二是因为无法把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揽到我和你的身上,虽然当时我的心里有些责怪你,但也只能是存之于心里或者和朋友说一说,落在纸面上讲给认为说话不算数的老师听,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和牵强,好像把我们过去的一切说得一无是处。
干么要向他们示弱?虽说现在是孤家寡人,难道还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到头来终于鸡飞蛋打的饭后谈资吗?如果说我们的事放在那时确实是个错误的话,学校和老师也不该把我们整得像个仇人吧?想到这,随手把已经写了一半的信又撕掉了。
回想起往事,又禁不住想起曾在写反省的时候,你们班主任在办公室里对我说过的一席话:“你们现在是学习阶段,应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等将来你们都考上了大学,我来做你们的大红媒!”当时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禁有点嗤之以鼻,禁不住暗骂:我呸!我们将来怎么样用得着你来猫哭耗子吗?也太小瞧我了!现如今想起来依然让我感到有些不屑,觉得十分好笑。
那时候,虽然说找到好学校的机会还十分渺茫,但并没有真正吓倒我,心里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假如没有重点中学可以去的话,就去上原来的普通高中,并且决定破釜沉舟不再上高三了,而是直接参加第二年的高考或者成人高考,就是脱层皮也要最低考上一个学校,准备远走他乡,再也不想回这个伤心的地方。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说同学们对我们的关系除了极个别的好朋友劝过之外,大多采取观望态度;因为谁也说不清到底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谁也摸不准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牢不可破,什么时候又极其的脆弱。
时间是医治创伤的最好良药,昨天还信誓旦旦要疯狂进行报复的我,到了第二天,不知为何,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吃罢晚饭,当我一个人静静坐在后院房中陷入沉思的时候,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你的音容笑貌,想起过去那些难忘的点点滴滴;从我们刚开始时的误打误撞,到最终结交为知音朋友,其间的过程一幕一幕像过电影一样闪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