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志。这里介绍香翰屏将军的两首小诗。从中让我们一窥他的心路历程, 进而加深对他的了解。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也许才是他希冀的东西。
一九三四年,他辞去军政各职,下野回乡。之后的两年,修心养性,读书写字,自得其乐。在这期间,他影印出版了明代书法家金琮的行楷法帖“金元玉写洛神赋”,并为它写了序言。对于书法艺术的喜爱,是他终其一生的嗜好。到了一九三六年,陈济棠下台,广东军政由余汉谋主掌。余和香是肝胆相照的旧同袍,故余汉谋自然想到要香翰屏重返政坛。经蒋介石同意,委任香翰屏为第四路军副总司令,协助余汉谋主政广东。在国家需要香翰屏的时候,他心有不舍地结束在故乡悠闲的生活,再次投身到政治的旋涡中。
这时他的故居大屋“増城”仍在建设中,他住在“嘉李园”里,嘉李园在増城的南面, 里面有观音堂和一群散落在园中的小屋。虽然简陋,但每间都有雅致的命名。计有梦诗庐(这是香翰屏的书斋兼住所),松庐,蜗庐,紫藤轩,橄榄居,凌烟阁,水井楼等。当然不能与红楼梦大观园里的怡红院, 潇湘馆相比。但意境上却有相似之处,引人遐思。这里稍提一下嘉李园是因为香翰屏的这首小诗,一段在一九三六年他重返政坛前夕的心情写照。写了这诗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住过嘉李园了。
盡醉離筵酒一巵,
咸陽古道柳依依。
明朝去國三千里,
颯颯涼風送馬蹄。
一九四零年,抗日战争在进行着。这时的香翰屏,已经历过事业如日中天,粤系二号人物的地位,又因刚正不阿的性格,与当权者政治理念不同而主动下野归隐,后又再次出山,率部投身在抗日战争的烽烟中。他曾获“香青天”的绰号,官场上自然少了圆滑和左右逢源。及至国难当头,挺身而出,义无反顾。他这样的一个识大体的人,论及自己所向往的,却是如此的平凡:
舟上詩筒馬上鞭,
村醪苦茗足流連。
銘勳繡像都如夢,
一著戎衣廿四年。
历史是公正的。香翰屏的理想不是功名利禄,也不留恋曾得到过的勋章绣像。但战后他仍获颁胜利勋章。人们并没有忘记他在民族危难关头的表现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