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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爱的父亲马遇青母亲刘竹云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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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马朝霞]于2014年 02月 27日创建    馆长:[马朝霞]  管理员:[马树扬] [马晓刚] [马小均

【生平介绍】

姓名:马遇青
性别:
民族:
籍贯:陕西渭南市蒲城县
别名:
职业:离休干部
生辰: 1915-01-25
出生地点: 蒲城县洛宾镇
忌日:2001-10-12
安葬地点:马湖东岭村

黄土赤子(定稿) -------追记老党员、离休老干部马遇青 陕西省蒲城县洛滨镇马湖村东北方三里远的东岭村,曾经有一位老共产党员、离休老干部马遇青。他生于斯,长于斯,在故乡的黄土地上生活、劳动、工作、战斗了一辈子,为故乡的黄土地和乡亲们奉献出毕生精力。去世后,这位黄土地的赤子长眠在东岭山巅的黄土坡上。 一、迎危入党 公元一九一五年正月,马遇青出生于东岭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少年时代曾读过几年小学,以后即随父务农。与东岭一山之隔的富塬村,是中国当代水利科学家李仪祉先生的故里。上世纪三十年代,杨虎城将军主政陕西期间,李先生担任陕西省政府水利厅长,主持修建泾惠渠、洛惠渠等大型水利工程。风华正茂的马遇青追随李先生到泾惠渠工地当了一名测工,长年累月肩扛测量标杆辛勤奔波。在李先生的熏陶教诲下,他眼界大开,接受了民主思想。在此期间,他还曾多次见到陕西辛亥革命的元勋、著名书法大师于佑任先生,亲聆教诲并得到于先生书赠的墨宝一幅。“西安事变”之后,杨虎城将军被迫离陕出国。不久李仪祉也因积劳成疾,不幸早逝,水利工程停了下来。马遇青离开这里,被乡党介绍到陕南白河县的两河口一带当过两年税务站的小工。之后又到大荔县粮库当过三年工人。前后多年的经历,使他对当时社会的黑暗、政治的腐败、百姓的苦难、民族的灾难有了深切的感受。他痛恨国民党政府的黑暗统治,期盼着改变现状,使中国富强起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后来,因为母亲重病卧床,他辞工回到故乡。那时候的农村缺医少药,抓副中药得去五十多里外的县城。他手提一根打狼的枣木棍,顶着冬天刺骨的寒风,天不亮出门,踏着月光进门。三天一趟,直跑了一个多月。可到底也没能救下母亲。从此,他就铁心居家务农。他是长子,还有弟弟和三个妹妹,小妹才五岁,因母亲生病已送给他人。他说:只要我在,妹子就不能送人!他与妻子商榷后,把小妹要了回来,和妻子一起肩负起照顾弟妹的重担,把他们抚养管护成人。妹妹出嫁、弟弟成婚,都是他们一手操办。他的爷爷是教书先生,父亲是善良农民,两代人勤俭持家,遇到丰年有余粮就买地置农具,到当时已置下干旱薄地上百亩,每年全家口粮自给有余。马遇青继承了祖父和父亲的优秀品德,勤劳节俭,急公好义,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穷困亲友村邻,人望颇高。他出门干过事,见过世面,精明强干,又好主持公道,打抱不平,名闻四乡。这些引起了中共地下党的注意,有意识地接触、引导、培养他成为一名进步青年。 抗日战争胜利后,在全国人民期盼建设和平、民主的新中国之际,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政府却撕毁了与共产党签订的和平协议,悍然发动全面内战。在遭到迎头痛击之后,又向陕北、山东两个解放区发动重点进攻。盘踞关中的胡宗南部二十多万国民党精锐部队向以延安为中心的陕北解放区发动猛烈进攻。一时间战云密布,炮声隆隆。而陕北解放军只有几万人,既要保卫党中央,又要与十倍于己的敌军周旋作战,形势异常严峻。许多民主人士都认为共产党这回胜算很小 ,失去信心。 就在这艰难危急的关头,一九四七年元月,三十二岁的马遇青却迎着危难上,主动申请加入了共产党。并奉组织指示,打入国民党地方基层政权,担任伪洛滨镇副镇长。以此为掩护,为中共路东(咸榆公路以东)游击总队搜集情报,筹措经费。当时蒲城、白水一带是国民党统治区,也是共产党地方武装的游击区。敌人的特务组织和保安团活动嚣张,到处捕杀共产党地下组织和游击队的人员。不时有人被抓被杀,白色恐怖十分严重。马遇青忍受着老百姓的误解、白眼、责骂,忍辱负重,利用合法身份,周旋于敌伪基层官员、保安团和特务之间,搜集各种情报,利用下乡之机,送到蔡邓北沟、永平东沟等处的游击队联络点。有时情况紧急,他无法脱身,就让两个妹妹乔装走亲戚,把情报藏在发辫里送出去。马湖地处旱塬,十年九旱,粮食产量很低,好年景亩产不过三斗多,合百十市斤。加之连年战乱,物价飞涨,人民生活极端贫困,筹集经费很困难。有一次,游击队接到重大任务,急需大笔经费,短时间难以筹集到。马遇青做通了父亲和妻子的思想工作,毅然把自己家从爷爷手里开始几十年间积攒的三十多石粮食全部卖掉,变成银圆,作为自己的党费亲自送到庆兴村榆树沟的联络点,解了游击队的燃眉之急。当时,国民党政府滥发纸币,引起物价飞涨,城里的居民提一袋纸币还买不来一袋面粉。在农村,老百姓不要纸币,而是囤积粮食,因而粮价极高,在农村修一院民宅费用不过五六石粮食。当时的东岭村只有十户人家。马遇青缴党费的三十多石粮食,足可修建半个村。其价值之大,可想而知! 一九四七年初到四八年春夏,为了配合毛主席、党中央转战陕北,配合西北野战军的作战行动,关中各处地下党组织和游击队积极搜集情报,打击敌地方保安团和特务组织,破击交通线,骚扰敌正规军驻地。马遇青和战友们加倍努力,一次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把情报和经费源源不断地送到游击队。直到一九四八年底西北野战军发动荔北战役和永丰战役,歼灭了敌七十二军等胡宗南部主力,解放了关中东部和西安为止。 二、农民书记 解放了,敌伪政权土崩瓦解,地下党公开亮出牌子,组建各级政权机构,马遇青被派到蔡邓乡担任乡长,后又改任党委书记。他穿着农民的衣服,徒步到各村调查摸底,组建村级组织和民兵。到农家炕头和地头,宣讲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政策,了解潜伏敌特分子的动向,为农民解决各种实际问题。此后的几年中,他率领全乡胜利完成了土地改革、征粮收税、支援抗美援朝等任务。农村实行合作化后,工作任务更加繁杂具体,他更加忙碌。为提高工作效率,他买了辆旧自行车,后边货架上带着一把铁锨,常年奔波在全乡各个村庄。走到地头,自行车一撑,铁锨一提,一边帮农民干活,一边调查了解实际情况,耐心做群众的思想工作,现场解决问题。不管到那个村,他总是先到贫困户察看,和农民一起啃黑馍,喝野菜沫糊,还坚持要缴伙食费。群众亲切地称他是乡土干部、农民书记。 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狂飚席卷中国大地,中央发出钢铁产量要翻番,达到一千八百四十万吨的号召。全国城乡到处摆开战场,开山挖矿,建土高炉,全民上阵炼钢铁。正巧蔡邓村北洛河岸边的山沟里蕴藏着煤、铁,、铝土、石灰石等矿产资源,马遇青率领本乡和孙镇区各地抽调的数百名青壮年农民,在洛河边的韩家河村安营扎寨。他们在沿山的一层层黄土梯田上开挖出一座座烧砖窑形状的土炼铁炉,在河滩里堆起一堆堆铁矿石。山里炮声隆隆,有许多人在开山挖矿,热闹非凡,也炼出了不少粗铁。转眼到了秋天,该是播种小麦的季节了。可是县上发布指示:民工不放假,要坚守岗位,力争多出铁。这可让马书记和基层干部犯了难。当时农业没有机械化,都是人牵牲畜拉耧手工摇耧播种。炼铁工地上抽调的都是精壮劳力,他们不回去,小麦难以按时播种,来年的粮食产量将会大幅度下降,群众的生活就会成大问题!民以食为天啊!怎么办?几经权衡,马遇青作为一把手拍板决策:全体民工放假十天,回家突击种麦,回来后再突击炼铁。他和一些干部留守工地,保证几座土高炉不熄火,同时进沟找富矿,为下一步炼铁准备足够的矿石。在今天看来,这个从实际出发,关心群众切身利益而又不误炼铁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在当时那种左到高潮的政治气候下,这无异于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县委主要领导闻讯十分震怒,严厉批评马遇青无法无天,放出话要撤他的职!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话,老马借口没法叫人,坚持等民工按原计划回来上班。他一边写检讨,准备接受处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陕西省委主管工业的副书记从澄城检查工作返回时,听说蒲城最大的炼铁工地就在附近,特地抄近路到这里视察。赶到工地时天已晚了,从洛河北岸的山顶上远远望去,只见河谷里灯火通明,对面山坡上一排排小高炉冒着火焰。到近处只闻机声隆隆,人声鼎沸,柴油发电机、鼓风机、人工砸矿石的锤声、拉运矿石的车声,一片嘈杂,好一派热闹景象。副书记仔细察看,听取详细汇报后,十分高兴。他当即拍板,要在这里召开全地区的现场会,推广马遇青的经验。几天后,老马在会上介绍了经验,受到表扬,风光十分。蒲城县委主要领导也转怒为喜,不再追究他私自放假的事。民工们说:多亏了咱农民书记,让我们种上了麦,明年能吃上白馍!还有的人说:马书记没叫撤职,还露了脸,务了人,真个是好人有好报哩! 一九六零年到六二年,全国遭遇自然灾害,进入三年困难时期,到处都闹饥荒,没粮吃。这时,马遇青已调到他家所在的马湖公社当书记。当时,不仅普通农民缺粮挨饿,就是公社机关的干部也从有限的供应口粮中匀出许多,送回家去给父母妻儿,自己同样吃不饱。特别是年轻干部们晚上饿得睡不着觉,工作大受影响。马书记耐心给大家和村干部们做思想工作。他说:旧社会就是不遭灾,老百姓也是半年糠菜半年粮。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七年)关中大旱灾我亲身经历过,有不少村庄人口饿死近半,死人都没人埋,引起瘟疫流行,根本没人管老百姓的死活!现在是新社会,有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坚强领导,我们团结一心,上下齐努力,一定能战胜灾荒,度过难关。再说,咱们干部 每月还有供应的口粮,农民每年夏秋还能分到口粮,不过是吃稀吃少就是了。比起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吃树皮草根,煮牛皮带吃,还要爬雪山过草地行军打仗,眼前这点困难算个啥!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振作精神,带领群众 战胜暂时困难,建设富强的新中国!他想起旧社会度荒年时跟随父亲挖野菜的经历,带领公社干部在隆冬光秃秃的原野上拾干刺筋叶(当地方言叫刺角),每天晚上煮上一大锅菜汤,每人一大碗,趁热吃了,有饱胀感,终于能入睡了。就这样度过了寒冷漫长最难熬的冬天和早春。 灾荒期间,他时常带机关干部逐村逐户检查,救济困难户。马湖地区从抗日战争到六零年,陆续有许多河南难民在此落户。他们找到村边的土崖 ,打个土窑就是家。在平地挖个四方坑,从坑底向四面挖窑洞,再开一条斜坡通地面,就算安身之所了,当地人称下地窑。他们中很多人家衣食无着,生活极端困苦。有些本地干部群众认为应该优先救助当地人,不应为这些人占用过多的救济粮指标。马书记每到一村,总是苦口婆心地对干部社员反复讲:河南人民是我们的同袍、兄弟姐妹。从抗战以来,他们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和牺牲,只能沿着陇海铁路向西逃难,投奔陕西。过去国民党政府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是新社会,我们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决不能看着不管!不论本地人、河南人,都是中国人,都是一家人,有困难我们都要管!他要求所有干部不漏一户地仔细检查。他带着机关干部,直接检查重点地段,果然发现几家特困户。其中有一家来陕没几年的河南人,只是靠跟会(赶集)卖老鼠药的微薄收入度日,大人小孩都已浮肿。他当即给送去了救济粮,以后又多次登门察访。 其实,这时马遇青家里也已断了粮,年近古稀的父亲和年少的四个孩子,还有弟弟一家都在挨饿。树皮、麸皮、谷糠、树叶、干刺筋就是全家人的口粮。六一年冬天,他唯一的亲弟弟因为疾病加饥饿去世了。他是公社的一把手,掌握着批准发放救济粮的大权,家距离公社机关只有三里路。他救活了许多困难户乡亲,却没有给自己家里批过一颗粮! 这,就是共产党员、公社党委书记马遇青! 三、文革奇遇 一九六六年夏天,文化大革命的疾风暴雨骤然席捲中华大地。这时,马遇青已调任县食品公司经理。运动很快从文化界波及全社会。各级党政领导机关都陷入瘫痪,领导干部都成了“走资派 ”,统统靠边站,被大会批判斗争,戴高帽子游街示众。老马和大多数干部群众一样,对这场突入其来的运动不理解。他明明白白是以敌伪身份作掩护的地下党员、游击队员,却硬被戴了个历史反革命的帽子。他访贫问苦,给困难户送粮救命,被说成是用小恩小惠拉拢腐蚀革命群众。是非混淆,黑白颠倒。还不断有“造反派”来外调,要他证明某某人是历史反革命。他严词拒绝,如实地证明这些人的中共地下党员、游击队员身份。为此被“造反派”称为顽固不化,疯狂地虐待毒打他。要他站在高凳子上接受批斗,突然踢倒凳子,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还要踩上几脚。结果被踩断了两根肋骨,腰腿都受了重伤。一九六七年秋天,全国刮起了所谓文攻武卫的武斗之风,各个单位对于“走资派”的批斗迫害不断升级。到了一九六八年夏天,关中多地爆发了真枪实弹的大规模武斗。合阳县金水沟两派对打,蒲城县围攻尧山中学图书楼,都死了几十人。对“走资派”的迫害也更加残酷。入冬前后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突然失踪,几天后在井里发现了遗体,被宣布是“畏罪自杀”。夜晚,马遇青睡在冰冷的房子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眼前浮现着书记的音容笑貌,痛心疾首。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不寒而慄,他已做好了被冤死打死的准备。 一天中午,食品公司的大院里突然开进一辆大卡车。车头上两根木杆中间拉着一条横幅:坚决打到走资派马遇青!有二十来个戴着红袖章的造反派战士,在一个年轻小伙带领下找到公司的造反派头头,声称是马湖公社红色造反司令部的,专程前来揪斗走资派马遇青,要把他押回故乡彻底清算其反党罪行。公司的造反派头头满口答应。这些人把他架上大卡车,又是呼口号,又是宣布罪行,随后开上大街,向东驶去。到了县城东门外大长坡半腰的酸枣刺胡同,卡车忽然停下来,让他下车。老马看了看两边的酸枣刺和荒坟,认出了这里就是以前县里枪决死刑罪犯的刑场。心想,今天这里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结之处了!万万没想到参加革命二十多年,竟落得如此下场,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 不料,那个年轻司令张口却说:你年纪大了,车顶上风大会着凉,坐在驾驶室暖和。说罢,搀着他坐进驾驶室唯一的副驾位子上,自己却爬上车厢去了。这倒把老马搞糊涂了,弄不清来自家乡的这群年轻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卡车沿着简易的黄土公路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到了他熟悉的马湖公社。车上的人一哄而散,有人把他安顿到一间空房子里,并拿来开水和馍馍,再没一个人理会 天近黄昏时,有人推门进来,他认出就是那个年轻的司令,心想着大概要连夜批判或审问了。不料来人张口叫道:叔,你认得我嘛?他看来看去,摇了摇头。那人又说:你还记得六一年下地窑住的卖老鼠药的那家人吗?他连连点头:记得!记得!年轻人说:我就是那家的娃!我们一家是从河南逃难来的,到这里没根没底,要啥没啥,缺吃少穿,再赶上灾荒,人都饿浮肿了。是你领上公社干部,多次上门送救济粮救了我们。我全家人一辈子也忘不了共产党和政府的恩情!忘不了大叔您的恩情!他又说:如今闹文化大革命,村里人也造了反。大伙见我平常卖老鼠药能说会道,推选我当造反司令。不过,叔您放心,我不会造共产党的反,不害一个人,领着人光是破四旧、抓小偷和贪占集体财产的人。前几天我大对我说,他上会(赶集)时听人说,县上有的干部被造反派整死了!你单位武斗很厉害,你成天挨批斗哩,说不定那天就没命咧!说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是共产党的好干部,赶紧想办法救你!我想来想去,和公社文革会主任周子正商量了这么个办法。今天是专门上县救你的!等一会儿就送你回家去。平时千万别出远门,不管是谁上门揪斗你,没有我同意,你都不要去!我已给生产队安排了,开个批判会走个过场就行咧!群众都知道你是个好干部,是农民的好书记,不会难为大叔你的!你就放心的住在家里。 一席话,说得马遇青心潮汹涌,两眼湿润。他紧紧握住小伙子的手,连连说:多谢你!多谢你!一定替我谢谢你大!谢谢乡亲们。。。。。。这个当年在敌人白色恐怖下都没掉过泪的硬汉子,此时此刻却哽咽难言。就这样,在乡亲们的掩护下,他安然无恙的地度过了最危险的一段时光。晚年,他时常对子女提起这段传奇经历。他说:人民群众最好最有良心!你为他们做一点好事,他们都会记一辈子,在危难时刻千方百计帮你救你! 四、两袖清风 马遇青对钱财向来看得很淡。当年他把家里三代人积攒的无比宝贵的粮食毫不犹豫地奉献给革命。平日对同事和乡亲也是有求必应。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是蒲城东乡九个公社中资历最老、工资级别最高的干部。每次孙镇区委(当时县与公社之间的一级领导机构)或县上召开干部会时,老战友和同事们扯着他开玩笑道:“ 老财东”请客!他就大方地请大家到小饭馆改善一顿。他的故乡东岭是个十年九旱的干山峁,粮食产量很低,农民每个劳动日挣的工分价值最高时只有两角钱,最低时只有五分钱。有一年春节前生产队连公布账目的一张红纸都是从私人家借的,农民生活处于绝对贫困状态。他平时回家,总有人上门借钱。说是借,但马遇青从来不要人家还。久而久之,村邻们也都习惯了。在家门口工作的几年里,他每次回家时,都特地在口袋里装上零钱,进村碰见谁有难处,当场就掏出送给。一次,有个邻居娶儿媳妇,新娘的花轿到了大门口,公婆却拿不出几块钱的“下轿钱”,急得团团转转。正巧这时马遇青回家走到村口,邻居赶紧上前说明,他当即掏钱给解了困。 其实,那个时期,他供着大儿子和没过门的儿媳两个大学生,还有四个年少的孩子在读初中和小学。家里没劳力,每年要给生产队上缴“超支款”,才能分到口粮。有年迈多病的父亲,还要接济生活困难的亲戚。外甥要结婚,没有缝纫机,媳妇不进门,他借钱给买上。兄弟分家另过时,他与妻子商议后,把条件较好的、现成的老宅留给当农民的弟弟,自己一家带着老父亲搬到只有两孔土窑的荒院子里住下。经济负担重,他的办法就是从自己身上“抠”,让家人省!他当了一辈子干部,沒戴过手表,没穿过大衣和皮鞋。他穿的衬衣和袜子补丁摞补丁,就连外套、裤子都打了不少补丁。他长期熬夜加班工作,烟瘾重。香烟贵,就和农民一样抽旱烟叶。孩子们也习惯了节俭,父母的旧衣服改给大娃穿,等穿不上了再给弟弟妹妹穿。上学时连一角二分钱的作业本也舍不得买,而买张八分钱的大白纸,自己剪裁了装订成本子。 马遇青在家门口当了半辈子基层主要领导,从不沾公家一分钱的便宜。回家、下乡、上区、县开会都是骑着自己的旧自行车。走村窜户调查研究,住农民土炕头,吃贫困户的黑馍,走时都坚持要留下粮票、伙食费。为解决群众生产生活上的困难,他骑着自行车上上下下跑了多少趟,直至问题解决。可是,他从不利用职权为自己的子女和亲友谋私利,要求子女自己去努力奋斗。他的五个子女,有三个是通过高考上了大学。二儿子很聪明,学业优异,但为了支持父亲的工作,初中毕业放弃升学,回乡务农,伺候年迈的爷爷,在生产队当了多年会计。马遇青就在家门口当公社书记,这期间国家多次招收工人,儿子都符合条件。但他说:农村娃能进城当个正式工,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全公社上万双眼都在盯着!我不能带头送自己的娃去,一定要选农民家的娃去!后来直到他调离故乡,二儿子一直在家当农民。他的小女儿是“文革”时回乡的“老三届”知识青年。上世纪七十年代 他已落实政策恢复公职到商业部门上班,商业系统几次招工,老同事告诉他:你女子符合条件,找人打个招呼,把娃从农村弄出來!他却说:符合条件的人多的是,我不能开这个口!女儿直到他离休也沒离开农村。 一九九八年前后,他的小儿子全家从四川远道回來探親亲。儿子是一家中央大型企业的副总经理,行政级別属厅局级。已经八十多岁的马遇青见到儿子一家,非常高兴。但是在儿子离家时他却没送,大女儿问他为什么?没想到他气呼呼地说:人家胡锦涛当了团中央书记,是省部级干部,还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妈去医院看病哩!他才当了芝麻大个官儿,也敢叫公车来接!女儿告诉他:那是弟弟同学的私家车。不料倔强的老父亲仍旧训斥道:班车咋就不能坐! 瞧!这就是打江山的老一代共产党员的情怀! 他的严格要求和言传身教下,他的子女及女婿中,有一个厅局级、三个县处级、两个科级干部,两个高级职称,没有一个贪官污吏,全部都是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作者或者廉政模范、学雷锋标兵。 那还是他离休回乡多年以后的事情。远在青海高原工作的大女儿回来探亲,临走时,父亲问她路费够不够,说:“我现在有了存折啦,你拿上去取钱!”女儿第一次听说父亲有了存折,好奇地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禁不住潸然泪下!那是老爸革命了一辈子的第一张、也是终生唯一的一张存折:一百二十八元。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县以下的地方国有企业实行体制改革,与财政脱钩,自己到市场上找饭吃,找活干。许多企业一时难以适应,经营困难,发不出工资。“文化大革命”后期,马遇青被下放到边远的上王公社供销社当主任,后来就从那里离休了。供销社承包给职工个人经营后,多数经营困难,上缴利润落实不了,离退休职工的退休金也没了着落,连续三年都没发过离休金。许多亲友乡邻看到老革命遭受如此不公正的待遇,愤愤不平地劝马遇青去县里上访告状。不料他却平静地说:告啥哩!现在改革遇到难题,大家要互相体谅,共渡难关。当年参加革命时,就没想过要为个人升官发财牟利,没有谁领过一分钱的工资还要提着脑袋干,随时都准备着流血牺牲,还把家里的一大笔财富都交了党费!现在也一样,越老越要为党和国家多分忧,多担待。没发工资,权当是交了党费,支援国家建设,我想得通着哩!他在老伴的二亩半责任田里栽上苹果树,辛勤地锄草、施肥、修剪。挂果后第一次卖果子收入了五千元。他高兴地说:我还能劳动,不给组织上和政府添麻烦! 公元二零零一年农历十月十二日,这位革命老人、共产党员走完了他八十七岁的人生历程,溘然长逝。在清理遗物时,在他和老伴用来存放日常花销零用钱的一个小木盒里,发现了老两口积攒的全部现金,共计五千多元。 这是马老一辈子连同果园收入在内的全部积蓄 他革命一辈子,始于富裕农民,终于清廉党员干部,没有给儿孙留下值得一提的钱财或资产。用亲友乡邻的话说,他只留下两袖清风! 是的,他给儿孙只留下两袖清风!但这是世上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千秋万代,永不贬值! 撰稿:雷景荣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

【生平介绍】

姓名:刘竹云
性别:
民族:
籍贯:陕西渭南市蒲城县
别名:
职业:农民
生辰: 1915-11-18
出生地点: 蒲城县洛滨镇
忌日:2001-05-18
安葬地点:东岭村



刘竹云

刘竹云

1915-2001
陕西渭南市蒲城县
马遇青

马遇青

1915-2001
陕西渭南市蒲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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