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路上,在车上无意中看见了蓝天中的大雁,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一种莫名的忧伤再次涌上心头,又想起了我的父亲。
今年的春节,是我此生渡过的第一个没有父亲的春节。尽管象往年一样,我依旧和家人匆匆来匆匆去,但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由于父亲的去世,今年春节家中一切也略显冷清。细细回想,父亲离去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悲伤过后的心痛原来已经如此深刻地影响着我的生活。
孤独的感觉是在大年三十。除夕夜,媳妇上夜班,和家人吃完一顿算是过年的年夜饭后,孩子也跑出去和同学放烟花了。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时而看到匆忙的车辆和行人路过,或听到稀疏的鞭炮声响。回到家中,独自在家看着中央台枯燥泛味的春晚,无法面对外面欢乐的气氛,深深的感受到猴年的春节带给我的恐惧,没有了父亲的春节让我没有勇气面对。人生的真谛莫过于亲人团聚、平安,特别在春节之际这种浓浓的亲情更加强烈。可今年的我对春节没有一种节日的感觉,只是人们制造了这种氛围,所以只得在该氛围中浸泡渡过,其后果是种让自己觉得彻头彻尾的孤独。
第二天清晨,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我。从来没有幻想过父亲不在我们身边的日子,可在年初一的那天却格外显得凝重。老爸,好想你!以后过年过节还有什么意思,没了你,家就成了残缺。我现在都不敢去想你,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变的萎靡不振。老爸,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我害怕的不是失去,我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却再也记不起你的样子!
记得那几日,所有聚了来的亲戚朋友,沉痛的哀乐,满目凄惨的黑白,密密的充斥着大哥房前一直宁静的小院。逼迫着我近乎麻木的思维,意识没有了,来人吊念了就磕头还礼,只管磕头,磕头。似乎想拿这最卑微的姿势偿还未曾对父亲尽的孝道,不吃亦不睡,只在灵前坐垫上跪着,坐着。有时明白,这是陪父亲在家最后的日子;有时又糊涂,恍如梦中,以为这一切喧闹退去,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年初五,受不了这清冷的节日,我回到西昌。晚上看着窗外绚丽的焰火,听着楼下孩子们欢乐的嘻戏声,没有父亲的春节真的很冷清,但精神上的落寞更甚,希望时间能够慢慢清除的苦楚。。。晚上点上三炷香,拿着父亲留下的照片,相片让我很清楚地看到父亲脸上的皱纹,闭上眼睛,才发现虽然不能数清楚脑海中父亲的脸上的皱纹,但是那却是立体和真实的父亲,在脑海里,我能听见您的声音,能抚摸着您那稀疏的额头,能看到您那严厉却充满疼爱的眼神。香烧完了,可是对父亲的记忆却没有随着袅袅的烟雾散去,我期望香烛的烟能带给在天国的父亲我的思念,告诉他我好想他,告诉他没有他的春节、没有他的日子,我更想他。。。
我知道我以后要适应没有父亲的春节,其实不只是适应没有父亲的春节,而是要适应没有父亲的每一个日子,思念就像酒一样,会越陈越浓,明年的春节我或许会更适应没有父亲的春节,但是明年的春节我一定会更想念我的父亲。
父亲!多希望您就在我身边,不要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可怜最无助的人。儿子有好多心里话想向您说,可现在只能对着您的遗像默默哭泣,您理解儿子现在的心情吗?您还能像过去那样开导儿子吗?你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现状吗?这一切的一切,我好希望您知道。。。
孤独,只有经历过那些没法理解的事情和那种揪心般的伤痛的人才能知道和体会的。泪水,不能唤回父亲的一点感应,也许,您是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