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刚才陈铿老师打电话给我,表达了他对前2篇文字记录的肯定和感谢。有些惭愧,里面有10个小错误,很多是我的笔误,我做事还是太过随性,不够严谨。幸好,老师愿意像过去一样指导我。
接下来继续写完陈老师和我交流的内容吧。
前几天,李学兰约我给青年教师做个培训,我以为那是个沙龙的形式,像我们建校初的青年教师的社团,我非常支持学校能恢复这个传统!结果话题是:“如何上好一堂课?”上课只是个小学问,是一种技能训练,我们真正要关注的是如何做教育,如何办大学?老校长当年对此是非常重视的,他很支持青年教师社团,也常参加年轻老师和学生的沙龙活动,一号楼,二号楼间的连接厅,当年经常会搞演出,搞PUB,老校长也会来坐坐,听听,他不是来讲大道理的,他用平易近人的参与来鼓励大家多交流。现在听说都成了仓库,老师和学生很少交流,活动也少了。整个氛围不一样了。那天来的很多青年教师都是博士,但都不是很阳光,一本正经地记,可能全国都如此,但是宁大开始时不是这样的。91年我去参加全国理工科会议,我上台去介绍,数学系难办,新办数学系更难,但我们的数学系学生还是很受欢迎,当年毕业的数学系学生在各行各业都是栋梁,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人才。这证明老校长的思路是对的,独立人格,独立思考,会电脑,复合性人才。我不是要否定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有很多优点,比如公民意识,信息能力,全球化,但是我希望朱校长的理念能得到传承,要开放心态,多一些交流,要有那样的氛围和环境,说严重点,这不仅影响大学的教育质量,还影响民族的安危。
我调出原来的地方,是经历了“8年抗战”的,欧阳光中把我和赵立人排在一号种子,我和范老师最初都想调回上海或靠近大城市,我对浙大一直很有感情,也接洽的差不多了。当时赵立人来找我,带来老校长的信。我妈说:你要做事业,去宁大。老校长为什么能打动我们?是他的理念,他的修养,他的为人。强调因材施教,人与人平等,老校长周围是一批人,不是一个人,情投意合的一群人,老师、学生,大家都有共同的理念。裘校长、老校长都是很平易近人的,当时裘校长以为我是体育老师,那是我天天养猪的“战果”,我养70多头猪,300斤的担子我挑过,是真的体会土香、粪香,但这么改造还是改不好,因“出身不好”处处受限被卡。到了宁大,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老校长的理念是完全不同的。记得裘校长教我们:lady first,讲话轻声,不要手放袋子里,进来要敲门,我到宁大来重新接受文化的洗礼,学会尊重人,不文明就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我其实是个很左的人,论共产党修养我读的很熟,我的本性是要讲真话,在宁大,我保留了我的本性还得到了支持。当时学校选工会主席,按体制,是要指定的。老校长说工会主席要大家选!他还说要给工会主席副校长待遇,当时张书记对此持保留态度,但他一向很支持老校长,保驾护航。当时我被选上了,老校长授权工会主席做很多事包括分房、加工资等大事。我们用很民主、很公开的方式去做,订标准,评分,公榜,当时分房连包先生的外甥女都没分。他充分地信任我,为了他的信任,我要负起责任来,我没有要任何的待遇,更没想过要什么好处,我就是很想做好这些事,做好学校和老师之间的桥梁,当别人来争吵时,我很有底气,因为无欲则刚。他的教授治校,当时是被当作右派言论的。事实上,我们用人格去证明,我们是值得信任的。老校长自己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别人送的礼物,就是一个小小的瓷器,他都放在办公室。那时候很干净,氛围很好。
叙述:陈铿、范美芬老师
记录整理:韩春岚
时间:2012-7-12 上午
地点:孔浦宁大新村老师家中
那时候,我接触老校长的机会并不是很多,真心希望现在能有机会补课。就像陈老师说的:老校长,他值得我们用这样的方式纪念。我想,宁大也需要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抢救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