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于忠清
性别:女
民族:汉
籍贯:黑龙江绥化
别名:忠清
职业:农民
生辰: 1956-08-29
出生地点: 黑龙江省绥化市北林区民吉乡兴安村二组
忌日:2017-11-06
安葬地点:黑龙江省绥化市北林区双河镇西南村一组南松树林
于氏忠清妈妈回忆录 河北。双河。四方台。北安。绥化。大庆。友谊。哈尔滨。 农历1956年7月24日-2017年9月18日 阳历1956年8月29日-2017年11月6日 曾经如花的少女、 昔日粗犷的壮汉。 一个懂事的青年, 一个花季的儿媳, 一个懵懂的老孙儿。 缘份穿起心中的期盼。 这是一个真实的里程, 伴随白山黑水森林草浪, 皑皑白雪,金黄稻香。 这是一个虚幻的年华, 是那么古老悠远神秘苍凉。 这是一段无名的还在继续的故事, 在尘封的记忆中绽放。 这是一首生命的史诗, 浓缩了人生的感悟与悲壮。 妈妈的身体 记事起她和我一样,肚子总不好,据说因为怀我的时候,油茶面喝多了,那个时候,对于这里的农民,哪有好的营养食品,爸爸迫于生计出去干活,身怀六甲的她就喝这个。她的指甲从我记事起就像贝壳反过来一样,说是缺乏某种元素,找不到原因,这使得她的劳动很艰难,因为指甲经常会裂开,干活的时候用塑料布包上。儿时的农村没有洗浴,所以只能家里弄个澡盆,或者去大河里去洗澡,她不会游泳,后来也渐渐不洗澡,到大庆儿媳领她去洗浴,几分钟就出来,用她的解释,洗澡就会生病。但是她怕城里人嫌她脏还是去了。她的性格,最害怕别人嫌她这个那个。今年今年的夏季,我在老家买了一个户外能洗澡的设施,她说她洗过一次,我很高兴。她把人情,事情做的很干净,却自己拖着疲于打理的身体。结婚后儿媳只要省亲到家,就把所有的家务接过来,收拾屋子,洗各种衣被,接管厨房,一次儿媳不怎么吃饭,她得知是她把菜盆放进了脏水桶里导致,得知原因的她大哭了一场,这很无奈,因为习惯的关系。她把她严重晕车,但还坚持去大庆看我,我在大庆的条件有所改善,我在让区银亿租了一室,房租户姓张,家里有一个阿姨和她很处的来。那一次她说,这地方挺好,我再也不回去了,这句话现在想想好激动,但她心里有重担,很快变卦了,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农村的家,我还没有伴侣和结婚等等。她每天给我穿衣系鞋带子一直坚持到我上高中,每天上学都有热水洗脸,睡觉都有热乎被窝,我睡觉需要铺俩被褥,我怕硬炕,还记得小时候她忙完活,进屋看到热乎被窝的我,在我的脸上深情一吻。但是她始终都是一块半截小褥子,165的个子褥子不过90公分并且很薄,可能也习惯了。她走后,我看到这被扔在了坟地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女人的习惯,这个习惯伴随了她的一生。记得我的舅舅曾经说过,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头上长过一个大脓包,叫蝲蝲蛄疮,被大夫一刀割开,她一声惨叫大骂张大夫,而这个大夫早已不在。上高中停学她和我去取学校的物品,买了两块月饼,我没有吃,她边吃边笑说,我心真大,还能吃进去。中年时有腹件炎,心脏也不好,脑袋疼,胆囊也不好。记忆中她经常拔罐子,给别人最平常的印象,并不是年轻时貌若天仙的容貌,而是枯草般的头发,满脸病痛的皱纹和红色罐子印记,锈红呆滞的眼睛,一个大罐头瓶子和一个小雪花膏的瓶子是常年必备,后来我买了一套哈慈磁疗罐,起初还用过几次。最长吃的药就是解热止疼片和心得安,用来缓解过劳身体的不适。她一直吃甲硝唑治疗牙龈发炎,也偶尔吃雷米锋,6542和西米替丁,降压药始终没有断。如果她和我坏肚子了就烧几片解热镇痛片,立刻就好了,用她的话是这个药补肚子。她经常上火,她的牙齿牙冠已经碎掉,去双河医院治牙叫扣牙揸子,她来到了医院,大夫打上了麻药,但是似乎麻药抵抗,也或者用的只是安痛定,并没有起到麻醉效果,大夫刀子,钳子一上,唉呀妈呀,痛的差点晕过去,就这样一颗通过医生处理的牙齿,在她的眼里再也不相信牙医了。其余牙齿大部分都根部留在肉里,而没了牙冠,除了前,下几个坐骨生牙和几颗恒牙,上牙在2011年就基本没有。吃饭就用半拉茬子对付。这使得牙根经常起牙疖子,由此导致一生挥之不掉的更大的痛苦。记忆中屯子里来过一个会足疗的,说用板子按摩足底可以治病,她便深信不疑,并自己做了几个按摩板,开始自己按摩脚底,我也帮助她按摩,那个时候的她还有一颗爱美之心,他打过耳洞,但终生没有带过金子,她喜欢烫头,年纪还轻的时候就白发苍苍,她喜欢染发烫发,但由于一次她刚染完头发我给她用了成袋的洗发膏,导致了她的过敏,脑袋的严重水肿,从那以后,只有我结婚那段时,挺着过敏,染了头发。而后哥们张平给她买过植物染发膏,她也没有使用。大庆师母给她很多安安的用品,但多数由于放过期而扔掉,可能早已没有姑娘时爱美的心思。她柴草扎过眼睛,老牛踩过腿,走路卡过膝盖,走前十多天摔过胳膊,但她都一声不响说没事,爸爸看到手掌发青她才说出实情。她身体无名的疼痛太多,血压高,用她的话就是疼汇螚了,一台电子血压计伴随她终生,每天时不时量一次血压。12年去绥化第一医院检查,血脂高,血压高腹部有一包块,大夫开了一些降血脂,调理神经的药病情得以缓解,后来到大庆去过大医院和人民医院也检查过血液生化和肝肾功,没有大的问题。2015年的年末得了焦虑证,大家都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她不爱出屋,不和别人沟通,16年严重失眠,而且耳后疼痛,老爸领去绥化第一医院做的检查,除了轻微脑梗,并没有什么结果,我买了一些药品和同学日本的药品都无济于事,16年10月份准备去大庆看一看,到大庆之前在绥化李四姐的火疗店,四姐给她做了火疗,给了一些权健药品,但她觉得没有什么作用,也谢绝了四姐再次无偿治疗,四姐在她去大庆时给了她钱,用四姐的话说,吃我二婶的奶长大,我得管。到了大庆,大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焦虑症,她觉得可能是各种中毒,又去了龙南医院化验了微量元素和血铅,但结果只是轻微缺钙,到了三医院疾病防控中心,大夫给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品,从那时起,各种睡眠药和抗抑郁药挥之不去,而后爸爸又领她去过绥化中医院,开了一些中药,但是只是缓解,随着病情的加重, 2017年6月去了哈尔滨第一专科医院,之后反而不断加重。 她走后,我发现之前的检查票据早已不见,这也预示着一些不详,但我没意识到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期间儿媳用自己父母的医疗卡也为她买过一些药品,但对于她,她肩上太多大山,身上很多疾病,她很想摆脱这些疾病,来支撑大山的重量。乃至她和我共同作战,始终没能逃脱折磨。弥留之际的她,大小便费劲,气短,浑身痛,严重焦虑以经没有治疗的心思,不吃镇痛药,不再拔罐,乃至不再吃任何抗抑郁药品,不允许我在买药,我坚持坚持买药,让我迷住心智,没有发现她轻生端倪。 妈妈的爱好 她信仰基督教,在我6岁的时候,就领我去东屯教会,曾经做过童工,也是人生最辉煌的事情,她写字都很好看,虽然留下遗言的字条歪歪扭扭,但在我心中她的字是最漂亮的。她会唱的主歌很多,大多歌曲她都一个腔调,但很少有她哼唱时候的记忆,或许没有快乐的原因,去双河聚会算是她的大事,奉献屈指可数的钱也会一一向我说明,那一年,她貌似找到了人生的信仰巅峰,她买了很多书籍,包括一本残存的《云柱与火柱》还有《福音新生》等我能记忆的书籍,她很刻苦的去做工,去带领姊妹祈祷和聚会,但是很快销声匿迹,原因是她的性格或者是深浅的机缘,去大庆看我的时候,我还领她去过圣保罗教堂。和房东阿姨照过几张相片, 今天从她的遗物中找到了几本书和一个书包,书包太过陈旧扔掉了,书是留给我的礼物我会放到车里;到现在她没了,我并没有了解到她到底喜欢吃什么。她喜欢扒鱼,我小的时候,她经常拿着扒网去河里,水沟里,池塘里扒鱼。工具是一个扒网,还有一个编筐,编筐有两个铁丝拎手,记得有一次,我放学回来,超级饿,四处寻她不到,我听屯里的高玉刚大爷说她去扒鱼了,我就只能家门前等待,看着远处踉跄蹒跚回来的她,我立刻躺在了地上开始打滚闹,她把我拖进屋里,把弄到的满框山胖头鱼收拾了一些,开始炖了起来,这件事情发生在90年左右,但是依然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鱼肉甘甜,咸淡适中,浓浓的酱香味。我的四婶和她去东沟子扒鱼,当看到满地的鱼,四婶兴奋的说,我不是在做梦吧。她也喜欢钓鱼,据说曾经拿着鱼竿在南河钓过多次,但我没看到过。她也喜欢赌博,曾经玩过推牌九,三打一,扛旗等,那个时候也是农民普遍的娱乐形式。或许劳累了一天只有这时才有些情绪的释放,听她说那个时候筹码就是分字,一分二分五分的。手气好的时候窗台会摆满,但手气不好的时候呢,天晓得。她坚决不让我赌博,也就过年三天,能让我跟着玩几把。回到河北兴安村,我二舅家就可以放开了,因为那里更没有其他娱乐形式,吃完饭就直接奔卖店,那里会有各种赌博,我的二舅和两个哥哥可算是老手,很有天赋,能记住各种牌路,那里也是远近村里筹码最大的地方,但她并没有这方面优势,也是真没有把心思和精力放到这个身上。我婚后她也经常跟左邻右舍的婶婶阿姨们偶尔玩几把,消磨一下时光。她抽过烟,那种旱烟,用书纸卷上旱烟叶一支一支,但从来没有看到她抽过烟卷,可能因为贵,后来旱烟也戒了,因为信主和省钱。也偶尔喝口白酒,但很不胜酒力,记得曾经因为她喝醉一次酒,老爸把新买的棉袄烧了。她患焦虑症后直到和病魔战斗到最后,就没有再喝酒。她也喜欢大秧歌,年轻时在村里有片刻记忆她扭过,而她在教会也经常排练一些节目,唱歌跳舞。 她喜欢吃柿子饼,冻货,以及每一年过年烀的肘子肉,苦肠,猪肝,鱼,各种蔬菜,山楂糕,山楂罐头。或许是由于她牙不好,所以饮食也有所取向。而我最爱吃的就是酸菜烩猪肉和猪杂,鱼酱,她炒的土豆丝 妈妈的金钱 从小对于钱的印象,我家借钱过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去我去大庆打工,也就是2000年。从小是抬钱过日子,那个时候抬3000,什么概念,满一年还4000.记得我上高中那一年,家里欠款5500元。去大庆的我基本自己能赚钱花,每次离家送我的绝不是眼泪,而是鲜红的人民币偷偷的塞进我兜,而后来给她钱也是偷偷让她藏起,因为只要有第三人,包括爸爸和她儿媳,这钱她绝对不会要。去大庆的第二年因为没了种地的本钱,家里的地包了出去,而她和爸爸去友谊打工去了,赚了几千块还了欠款。后来2009年末我订婚,她手里仅有的两万,和借款两万,凑了40000给我过了礼,结婚屯子接了16000元还钱和酒席钱并没有够。但还是还上了欠款。貌似日子好过了,我在2010年7月份由于孩子早产花了十几万,哈尔滨之行她去照顾了多日,除花销之外又给我5000元。估计那个时候她借款达到了10000元之多。第三年我们买楼又替我还了20000的借款。以前家里的收入很有限,家里共7亩半水田,3亩旱田,水田在90年代能出60袋子稻子,每袋140斤,那时每斤最低3毛,这8000斤稻子去掉口粮10袋,能卖2000多元,家里养了一个老母猪,每年下两窝小猪,能换1000多。再加上爸爸打鱼能赚一点,所有开销以外,家里还是被3000元欠款压着,一直没有还上。妈妈和爸爸养过兔子,养过鸡,鸭,鹅,猪,甚至有过牛,但这些都基本没有产生过利润。我的并不富裕的舅舅们和我的哥哥姐姐都给她钱,我的奶奶和婶婶大娘,姑姑们也给过,这些钱她都存了起来。17/11/11的今天,84岁的奶奶还拿着五百元来我家,要给她,说她住院需要钱,可老奶奶哪知,她和这个儿媳已经阴阳两隔,我们怕老人悲痛谎称她以住院,并拒绝了这份沉重的心意。每次商场买衣服,她从来不注重样子,只关注价格。一次去新玛特,看中了一件毛衣说这个毛衣挺好,但听完报价1380元立马说,哎呀妈呀,可不好,啥呀,因为她看错了一个零。省吃俭用但总给孙女买衣服,她买的衣服基本儿媳不给孩子穿,因为价值观和审美的差异,后来她不在提给孩子买衣服了,包含太多的无奈和无助。爸爸赚钱都由她来打理,暮年的她后来她走后,爸爸手里存5.5万元,是她们省吃俭用过艰苦岁月一分一分攒下的。日子好了,每年卖地,老保,六十岁开支,等等和我贴补她们的日子根本不用再苦,但她甚至已经等不到那天的夕阳。 妈妈的劳动 我记事起,妈妈就负责地里的劳动,包括水田,旱田,和园子的所有活计,爸爸打鱼,出门打工,偶尔会帮忙,但很少。90年代养猪喂的多数都是粮食和野菜,没有任何添加剂,如玉米面,稻糠,灰菜,线菜,而和她一起采集猪食菜是我小的时候每天的活计,每天早晚各两大丝袋子。采遍附近的地头,河边,野地。春末一直到深秋,爸爸会每天捕回鱼,她起早挎着鱼框各个屯子卖鱼,多的时候会有上百斤,暮年她的耳朵后疼的痛苦难当,估计就是这么落下的毛病。她不会骑自行车,怎么练也不会,这点和我二哥于万臣挺像。如果能用自行车,也能减轻不少重量。冬季,每天她四点就起来开始烧房子,烧的是她四处筹措和地里有的稻草。每天至少需要8捆稻草。就在三年前,柴草垛的失火,妈妈患上了焦虑症,火可能惊了她的心灵,照坏了她的坚韧和憧憬.慢慢抑郁和身体多处功能衰弱并发,无法释怀.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院子都是以她为主。她最不喜欢用电器煤气,除了一个电视,一个饭锅,几盏灯.家里有过三个煤气灶,一个买了10多年崭新的微波炉,儿媳妇偶尔用过几次的双桶洗衣机。其实是怕花电费,怕把电器弄坏心痛。和她一起去插秧,去割稻子,去铲地,去田里除草,她都是最快的,记得我和他去铲地,我会去500米以外的另一头去干活,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干,包括割稻子,我用的都是改造过的左手镰刀。 妈妈的人际 从小开始,我们每一年都要去河北兴安的二舅家她的娘家,因为那里才是她真正的故乡,她称二舅为河北二哥,姥姥还活着的时候,经常接济我们,总来给我们做饭看家,照顾我。有娘才有家,那个时候日子最苦,但她脸上总有笑容。姥姥后来老的走不了路,我用冰爬犁拉到我家,姥姥也要来照看我们。姥姥走的最后一眼她没有敢看,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惧怕这份离别。她称呼姥姥和我没见过面的姥爷为叔~,婶儿,因为怕自己命硬克到父母,这也是一种迷信的说法。我从小很多的记忆是二舅家的日常,二舅妈和她很对心,这个嫂子胜似她的母亲一样。 她偶尔也会和侄子拌嘴,但更多的争吵是发生在家庭,和万千普通劳苦大众一样,嬉笑怒骂都发生在她身边。她有一些朋友,如老凡,吴燕子等, 但是婚后的苦日让她色难,所以很少联系甚至不联系。河北来人到我家她又欢喜又害怕,欢喜亲人相聚,害怕应酬花费,为本不宽裕的日子雪上加霜。兴安有很多她儿时一起生活的亲属,中年的她,回到娘家不再自卑,因为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让她骄傲的大儿子。回到娘家基本住一天就回,因为有个家在心上拴着。记得一年夏天,为了节省车费,不会骑自行车的她领着我走向二十几公里外的娘家,从中午到天黑,碰到了她的亲人的四轮车,而这时,我们已经快走到了。记忆中我有个老舅是患有精神疾病,她和大舅二舅曾去北安看过,因为她指人家桌上的菜,引来好大的麻烦,后来被舅舅化解。还有一个大姨,从小头脑也不好,走的那年也很凄凉。而这两个她的牵挂也形成了无法愈合的心伤。曾经的绥棱大客车,也无数次伴随她往来于民吉村和双河荣花村,每次旅行还有两头走的十几里路,路途的艰辛阻挡不了心的朝圣,虽然后来几年有了交通和打车。曾经奶奶在我家一年多,但是还是脾气性格的不合,离开了我家,去了老叔家,看似婆媳不合,但是多年的默默付出换来奶奶对她的深情。绥化的大舅是她的至高无上的亲人,她称为绥化大哥,儿时每当天空飞过飞机,她就说你大舅在飞机上,我也坚信是这样,我会经常会对着飞机大叫舅舅。每一年都回去大舅家走亲,大舅从小就很关心我的学习和成长,给我的书籍我现在仍然保存,高中那一年大舅家把我哥哥的房间腾出来给我用,每逢周六周日就去,家里的一切电器也成了我感受富裕家庭的开始。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她无以为报,因为拒绝了她给的一个猪肘子,她暗自悲伤和痛苦,她不会以平常心理解这种善意的拒绝。每一年她和二舅带领我和两个哥哥去,这是一年的大事,到市里亲戚家一种喜悦和荣耀给予一身,这是一种没有任何排斥的 源于血缘的爱交织到一起。大姑在河南,老姑在东津,在我的记忆里,她很少甚至没有去过,但是他们处的也很好,亲切称呼她为“忠清啊”,我家大事小事,这两位姑姑也随叫随到,大姑经常会给我们家做一些衣服和鞋。由于她不会针线活,家里有过缝纫机也没有用过。记事起我的鞋和棉裤除了购买的,大多都是奶奶,姑姑,婶子大娘,舅妈来给予.虽然王氏家族的人脾气秉性都很倔强特立独行,叔叔大爷婶子大娘他们也经常往来,她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回报任何的人情往来,浓厚的人情味深刻的影响她儿子的内心,所以家族内部妯娌间始终非常和谐。我家换过几次老宅,从老人嘴里我得知,她和我爸结婚最早住在屯西头,一个几平米的小土房,那个时候我唯一的印象是手牵一匹红色小马驹,后来知道叫聚红马,是用高粱干和红纸所做,可能是祭奠她的夭折的大儿子。后来搬到村东头不足10平米的小土房,记得那个斜房子东面还有两个大木头支撑。后来买下隔壁30多平米的土房子还有一个仓库.记得每一年都要报纸糊墙.而这也是我最不喜欢的工作,每年需要买很多报纸,糊两三天.我很不喜欢这个房子, 因为在小朋友面前很自卑,后来02年买下了老叔家80平米的砖瓦房住到如今。 每一家邻居都对她感情很深,因为只要杀猪,邻居都能吃到送去的菜,平时也能一个不落的把帮工还清甚至多帮。后来我成家了,有了亲家,我的日子一天天变好,为了女儿女婿日子不那么辛苦,毅然放弃肇源的家来到大庆和我们两口子共同生活,期间来过几次老家,也其乐融融,和他身边好多人一样也偶尔周济一些衣物和钱,也是考虑怕破坏大庆家庭的幸福,她和爸爸毅然决然拒绝大庆我的安排,坚持在老家生活,包括我和他儿媳善意的谎言,谎称需要照顾孩子,在大庆呆了十多天的她,看出这一切,坚决的离开了。 妈妈的离别 17年11月6号,我早起送完孩子,和段老师以及三个客户踏上回绥化之路,绥化有一个别墅,段老师准备带我一起来设计完成,我计划着和段老师忙完,一起回到家看看,并且说服二老去大庆生活,车到绥化10:53的时候接到媳妇报丧,是我三叔打的电话,我拒绝了一行人的陪同,独自打车接着三婶转回家中,到了家门不远看见乡亲们在院里院外,我走进了搭着白扇布架子的院中,转到南园看到了人们围着地上的她,用一个被盖着,地下铺着玉米秸秆,眼前的她是那么安静,我才知道她用一根绑草的布带子结束了自己。 我掀开被,看她,面容早已没了痛苦,身体或以不属于她,家人和我去双河买了殡葬之物,忙着准备装敛,给她换衣服时我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教会几个姊妹弟兄也来帮忙收敛,她们顾不得一切的痛哭。她早上还出门和乡邻说话,把老爸吩咐去双河买米,而邻居也去了双河,她还嘱托顺便带回,她在8:09给我二舅妈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之后留了一张字条,写着:咱家前园大术下找我,毅然离去。后期民间的祭奠,我按照乡亲的习俗履行,的我无法再受信仰抑制,一个用一生守护,无私爱我,甚至为了我宁肯在这个痛苦不堪的世界多挣扎几年的人走了,我向这个世界的人说:我要好好的,我还要撑起我的一片天,活人平安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我妈为我而死,我不能让他这条命白没。入土后我对她说:妈妈,你是悙死的,儿子用一生积德行善来超度你,你要答应我保护亲人,我也不怕死,怕的是活不好,我的任务完事后我去陪您。 你本是草原,郁郁葱葱的花草是你的健康和生命,我和世人选择这条路,随着路越走越宽,走没了鲜活的一切,你用生命来续写结缘的人的前程。 如果注定痛苦,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子?为什么要为孩子操劳一生?当孩子过上了好日子,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去,亲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感谢上天点化,和您的聊天语音我保存了很多,您的音容笑貌永远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