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钟情,少女怀春,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这里也是一样。我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吸引班中不少男同学目光的是担任物理课代表的一个女同学。
物理课代表个头并不高,坐在教室的第二排,五官端庄,是个圆脸盘,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在颦眉蹙额时,脸颊上会显现出两个淡淡的酒窝,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妩媚。她平时梳着一条马尾刷,略显丰腴的身板总给人一种昂首挺胸的气势;即便是一个人低垂眼皮走路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不出是在看着地面,而是仰视天空,眼睛里目空一切的样子。
她与其他的女同学有着很多不同,最明显的是那种永远大步流星似的走路样子,比平时喜欢风风火火,动辄咋咋呼呼的团支书还要铿锵有力得多;透着一种飒爽英姿五尺枪,天下舍我有其谁的泼辣与无畏,连班中最难缠的几个男生对之都畏避三舍。
这里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来自平谷的四镇八乡,脾气各不相同,性格更是千奇百怪;对于性格极其富有特点的人,都被大家亲昵地称为神人或者大仙儿;有的神人连老师都有所耳闻甚至还曾经领教过,可见那才叫神到了一种极致。
班长阿杰后来和我熟悉之后,在一次散步中与一位白净清瘦的外班同学相遇了,从他们打招呼的情形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熟悉甚至关系还相当不错。等那位同学走了之后,阿杰笑着告诉我,说那也是一位神人。原来,他曾经在一次买菜的时候,卖菜的多找了他一分钱,他便没完没了的和人家理论,一定要那个卖菜的说清楚:为什么要多找他一分钱!最终弄得那位卖菜的气不打一处来,连死的心都有。有人后来问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的时候,他笑了笑,只说是为了和人家逗逗闷子,没有丝毫的恶意。
由于来自四面八方的大家路途都比较遥远,除了家在学校附近的少数同学走读之外,大多数的同学当时都寄宿在学校。我们二班男生共有两间宿舍,两间并不大的平房显得十分简陋,连顶棚都没有,能清楚看到房顶的结构和铺设的材料。每间宿舍里都满满当当住了十几个人,乍一眼看上去,房屋里床位林立,密密麻麻,各床之间只留有一人多宽的过道;往往说话的两个人想看到对方,要么是伸长脖子,要么就是弯下腰来,拥挤得像个迷宫。
最早和我熟悉并成为朋友的一些人都来自宿舍,毕竟除了在教室的时间外,我们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像阿纪、大友、大宝、东子等都是当时同我一个宿舍的好朋友。
同我一个宿舍的还有团干部小福子。小福子个子不高,人很瘦,长得眉清目秀,留着比较长的分头,使得那张小脸更加的清瘦;奇怪的是,平时并没见他有多么得刻苦,但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属于极其聪明的一个人。他还有个最大的嗜好就是恋床,只要回到宿舍就会爬上靠近门口属于他的那个上铺,然后,就像是被放归山林的猴子一样,很少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