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萝卜的一席话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心窝,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的同时,心里在淌着血,恨不得当时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这一切,我后来已经意识到,只可惜都已经太晚了。
当我把当年因为小秘鲁在身边而致使那次最终无法相见的事说了之后,大萝卜更像是气愤似的用手指点着我,埋怨中透着几分的责怪,撇着嘴嗔怪道:“你真行!”
对于大萝卜的指责,我无言以对。在你走了之后,我才渐渐捋清了当年所发生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落后的通信手段加上当时急躁的情绪,造成了我对你多次因为误会而引起的不满和成见,这也是我心灵上一生都无法得到解脱的根本原因。
经过将近一个月时间跌宕起伏的反复折腾之后,我终于感到有点力不从心、黔驴技穷。这既是那些日子一直能踏踏实实呆在家里的缘故,也是我经常思考的问题。想到过去我们因为一些外在因素所引起的那些误会,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你;而要做到这一点,就是不要再相信其他人的任何观念和想法,包括当时和我通信的朋友小秘鲁。
在离开学校的这一个月当中,在对我们事情的处理上,我除了从小秘鲁那里得到一些情况之外,没有得到你的任何暗示和信息,还饱受其他人的诟病,这让我当时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脾气性格所致的急功近利;还是在那一段特殊的时间里,想急于求得某种心里上的平衡才造成的这一切。或许这两个方面的原因都应该有,毕竟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的处境不仅是非常不幸,更是非常孤独。
孤独只是暂时的,一切不好的事情终将过去。
没过多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新学校的事有了眉目。
当我再一次赶到姨姐夫家里的时候,才知道经过他的不断努力之后,我终于可以去学校报到了。这一次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告知一些注意事项,并说学校里的一切入学手续只经过了极少数几个人的手,而且都已经秘密地办理完了;之所以要那样做,也是为了不引起过多老师的关注和猜忌,少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是从市重点转到了县重点,又是从外县来的。
最后,他又嘱咐我,除了不要对外人吐露这次为什么要转学的真正原因之外,明天就可以去学校报到,而且学校里将会有专人接待。
我对他除了万分感激之外,还是感激。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明天终于又可以重新上学了,回家时连骑车都觉得轻快了许多,从心底里透着一股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观尽长安花的狂喜。回来的路上,虽然顶着有些凛冽的寒风,但丝毫没有让我感到寒意,甚至已经有点血脉贲张。顺着宽广的马路,眺望着遥远的西方,那是我牵挂的方向,你的方向,禁不住心里万分激动;兴奋之余,恨不得对着西方大声地喊出来:文艺!你知道了吗?我又可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