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明煞有其事的描述道:“听说她那天好像后来走的有点渴了,就敲一个老乡家的门儿,跟人家要水喝;人家见她一个姑娘家家儿的,就给了她;又问她一个人干嘛这么晚了还走夜路。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人家见她那样肯定是有事儿,就找话儿稳住她,偷偷报告派出所了,后来就让人家给送回来了。”
我没有问他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些的,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情。但从其中的一些细节当中,我依然能够判断得出来,他所描述的那些情节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听到这一切,我情不自禁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天晚上你孤苦伶仃、举目无亲的艰难样子,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早已消去了大半。
这天放学后,我和二明、大鼻子、八戒还有华子等人一起去逛街买东西。说是逛街,其实街上只有那寥寥的几户商家而已。我当时并没有东西可买,只是凑巧遇上他们陪着出来散散心。
一直逛到食堂该开晚饭的时候,我们才打道回府。拐过那个丁字路口,正走在回校的那条马路上,忽然看见你和两个女同学正排成一排,一起从对面款款而来。其中一个是原来我们五班的同学,另一个我并不认识,但肯定是你们一个生活区里的。看样子你们约好在学校学习了很久,直到该吃晚饭了才一起回家。
想起你对我的邀请一再推脱,我脸上马上阴云密布起来,面沉似水一般。虽然离得还比较远,但目光依然冷冷地盯着你,给人一种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感觉。
你终于发现了我们,不禁停止了和女同学的聊天,微微低着头,身体几乎紧紧贴着身边的女同学,感觉有些局促紧张。
面对当时这个意想不到的情景,与我一道的这几个同学也似乎感觉到了几分尴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笑,包括与你相伴的那两个女同学,都像陌生人相遇一样,默默的往前走着。
说起来也是十分的巧合,我和你当时都走在同伴左侧的最外面。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所以当我们两拨人互相交错而过的时候,我和你几乎就是肩碰着肩,十分接近。说起来有些惭愧,我们那一次的偶然相遇,居然是我从此以后,一直到1985年高考后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离得最近的一次。
不知道当时是从哪里来的一股邪火,让我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就在我和你错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毫无顾忌地当着那些个男女同学的面,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好把目光也偷偷投向我的你,凶巴巴的在你耳边低声说道:“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