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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文.彭国珍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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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张大庆]于2024年 12月 31日创建    馆长:[张大庆]  管理员:暂无

【祭文悼词】

梦醒时分没有妈优秀祭文推荐

张大庆 于2024-12-31 14:14:12发表

  

2022519日清晨6点钟,闹钟响起。大概是痛风的缘故,我醒后感觉左脚拇指关节处有些疼痛,便不想起身外出锻炼,侧过身子继续睡觉。

外面已有人群路过说话的声音,我穿衣起身走出大门,一眼看见母亲站在坪场中间,那慈祥的面容,慈爱的眼神,正抚爱地看着我。我也正视着母亲,今天母亲一身整洁的打扮,头上圈着黑色的土家丝帕,黑色的满襟衣服镶着土家特色的花边,黑色的略显宽大的裤脚也镶上了花边,脚上穿着黑色的“千层底”布鞋,合着稍瘦但显清秀的身材,完全就是定格在我心目中的慈母“雕像”!我和母亲就这样互望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坪场外边有许多人路过,还吹吹打打的,好像是为母亲送行的。母亲瞬间消失在人群中,我突然大喊一声:“妈——”

但愿长梦无醒时,梦醒时分没有妈!我丧魂落魄地坐起,眼睛突然睁开,拿过手机一看时间:7:25!迟了!赶紧起床,随便洗了脸,忙着准备早餐。儿子、儿媳和孙子带着早餐去幼儿园了,家里空落落地剩下我一个人,清晨梦中的母亲又依稀回到我的脑海里——

妈:我晓得——您成分不好只能低人一等!

我听说,解放前,嘎公是列夕镇上有名的小儿科医生,因医术高,口碑好,积赞了一定的财富,在镇上置办了房产,购买了一些田土。您幸运地出生在这样一个殷实的家庭,并在当地读完了小学。还听说家里请了一个丫鬟,专门照顾您的生活,您也得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文化知识和女红工艺。

解放后,政府进行土地改革,在当时以土地面积为标准划分成分的政策下,家里被划为“地主”成分。一夜之间,嘎公嘎婆成了“地主分子”,您也变成了“地主子女”。家里的房子、田土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一家人只好搬回了昔车村老家,从此过起了“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的生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您是怎样和爷爷(就是父亲,我们这个家族叫“爷爷”)结合的,我曾经问过爷爷,他是这样给我说的:那时候,婆婆给爷爷找了一个对象,是她的一个侄女。可是,公公不同意,公公认为,“穷人家的小姐不如富人家的丫鬟”,他要找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儿媳妇。有一次,您到田家寨二姨家来帮工,爷爷认识了您,后来就一步步地和爷爷走到了一起。

我从懂事起就晓得,您戴着“地主子女”的帽子,在别人面前总是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有一次,爷爷不在家,在半夜时被生产队长喊出去做事。我知道,成分不好的人必须随喊随到,不然就要挨批斗我和二老一夜都提心吊胆的,第二天早晨起来,不见打着赤脚在雨水里哭着——”

在生产队里,您只能拿一个“妇女二等”劳动力的底分,不管怎么卖力都要比别人少拿一些工分。就像割牛草时,您总是小心翼翼地把牛草梗留得短一些,担心超过标准不仅会被罚,而且还可能被批斗,绝不敢像有的人那样,把牛草梗留得长长的,包裹在牛草叶中间,这样牛草的重量就多一些,工分自然也多一些。

妈呀!我晓得,您用少得可怜的乳汁喂养了我们几子妹,您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成人,开始随着我们的长大,反而给您增加了更多的精神负担和压力。就拿我入团来说吧。在修铁路时,当我把我自己和替几位同伴写的入团申请书递上去后,几位同伴都成了共青团员,而我却不能如愿。在生产队时,那一年的“五四”青年节,我同队里的青年们连夜走10多里山路去公社参加入团宣誓大会,刚到会场,团委书记把我叫到一旁告诉我:这次你虽然没有被批准入团,但一定要经得起组织的考验。在公社电站时,我可以从修建电站的几百名青年民兵中选拔出来成为电工,可入团仍然遥遥无期。因为每次填表时,我必须要填的母亲、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的成分一栏都是“地主”。在这“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也是低人一等。就是这样,我的妈呀!这都不是您的错啊!我们也从没有责怪过您啊!

妈:我晓得——您负重隐忍只因儿女牵绊!

爷爷曾给我讲过一件事。在我满一岁时,他参军入伍在警队当了一名警察。有一次,他回家探亲,晚上到家后推门一看,发现您和我俩娘母大冬天的只盖着我摇篮里的那床小被子过夜。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只能拉一只被子的小角搭在肚子上。婆婆见儿子怒气冲冲,才将一床大被子搬过来,让我们娘俩盖上。

婆婆强势蛮横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也许是传统的婆媳关系本来就这样,也许是您本来就不是婆婆要娶的媳妇,还让她退掉了自己喜欢的侄女,再加上爷爷又不在家,这有您好过的日子吗?一年后,二老出生了,您实在熬不下去,就带着我们兄弟俩住到外婆家去了。

爷爷是公公在36岁上生的第一个男孩子,几乎是在为所欲为的溺爱中长大的,加之遗传了婆婆的性格特征,便养成了既精明强干又暴躁霸道的脾气。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见爷爷对您总是颐指气使,只要稍有抵触,轻者就是摔打锅碗瓢盆甚至砸烂窗户,重者便是拳脚相加,我们母子从来都是生活在爷爷家暴的恐惧之中。

记得有一次,您实在忍不过去,怼了爷爷几句,就遭到他的一顿暴打,头发也被抓掉了一把,您拼命挣扎、嘶喊、哭泣的场景,至今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寨上人都晓得爷爷的坏脾气,也不敢去劝他。就是到现在,您俩老人家都去世了,寨上人只要谈到我们家的事情时,大多都是说爷爷怎样打您骂您、您怎样东躲西藏的事,实在让我们做儿女的伤心和无奈。

就是在我大学毕业当了老师以后,爷爷的恶习依然不改。有一天上午,我正在上课,三婶娘推开我的教室门把我叫出去,急急地对我说:“大庆,你快转去,你爷爷和你妈打架了,你妈躲到田家寨后面的“七苦湾”去了,浑身衣服都打湿了!”我急急忙忙冒雨赶回来,在“七苦湾”找到您时,除了悲痛和伤心以外,在爷爷面前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万般无赖之下,我们俩娘母到了幺婆婆家,然后同幺婆婆一起回到家里。家族内德高望重的幺婆婆一顿入情入理的教育,比三比四的开导,爷爷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趁机“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与怨气向他求情,然后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赶回学校。

妈呀!这种“在外面抬不起头、在家里直不起腰”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您这几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您的儿女牵绊着您吧?!

妈:我晓得——您厚爱不言只见情深依依!

9岁多的时候,就到距家有十五、六里路远的那卡坪片完小去读书。那时的寄宿制学校,除了读书,还要自己捡柴、提水、做饭,每个星期六下午放学后走路回家。因为布票和钱的原因,一年只能添一套新衣服穿在外面,旧衣服就就当内衣穿,棉衣则是多年一件。每次星期六回家的晚上,我脱衣睡觉后,您就要把我的衣服拿去,细心地处理掉衣裤上的虱子、跳蚤以及它们下的蛋蛋,然后用手在水里搓洗干净,并在火坑旁烘烤干后,再折叠好放在我的枕头旁,等我第二天起床时能够穿上干净的衣服。处理完衣服后,您还要接着做完舂米、摘菜等事儿,为我准备一个星期的食物并用小背篓装好,这时大半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您对我们即子妹的爱,从来不在口里,只在心上,只在点点滴滴的关怀中。我十六岁那年,结束了四年的“守牛孩儿”生涯,生产队派我去参加枝柳铁路大会战。我马上就要成为一名“铁建战士”了,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在离开家时,我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后来还是隔壁二婶娘告诉我:在我离开时,您一直噙着泪水,喃喃地说道:“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的读书,教书的教书,参军的参军,招工的招工,当干部的当干部,我的孩子却要去抬岩挖土,真是造孽啊!”每每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总是在眼眶里打转。

1977年,恢复高考,我们泽家区共有700多人参加考试,结果有12人上了大学录取分数线,我和二弟名列其中。一时间“七家座张金文的两个儿子考上了大学”的消息在当地广泛传播,一向高调的爷爷是喜出望外,到处接受着人们的赞扬与祝福。可是,除了一个大队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我们两兄弟也是您彭国珍的儿子。在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您没有多少高兴与骄傲的话,但您喜形于色的脸上却总是透漏出发自内心的满足,这大概是您一生中最美的表情!

一个逢场天,碰到姑姑。她对我说:“今天,你妈赶场来了,坐到你教室后面的阶梯上听了你上的一节课。你晓得吗?”我感到几分惊奇也有几分惊喜,急忙问道:“我妈说什么了吗?”姑姑说:“你课上完了,她就走了。她走时笑盈盈地跟我讲,‘大庆上课声音好大!’”听着姑姑的叙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按照当年规定,我们大学毕业后,还有一年的试用期,如果试用不合格还要退回去。我平时寡言少语,说了也是轻言细语而且胆子又小。您就是担心我教不了书吧!好不容易吃上了“皇粮”,再退回去当农民怎么办?从那句“上课声音好大”的话语里,我知道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这就是我的妈!心里装着儿女的妈

您养育了我们五子妹,大妹妹在1岁多时因病夭折,我们四子妹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哪个晓得,身体瘦弱的您是用一只奶把我们养大的啊!从我懂事起,我就看到您仅用一只奶喂养弟弟妹妹,一次偶尔偷看到您的另一只奶只是一块疤痕。那个年代,家里生活拮据,根本谈不上什么营养补充,一只奶自然不够孩子吃,您就将米磨成粉,将粉调成糊,装在一只瓷缸里,在火塘边煨熟,降温后用手指或勺子喂给孩子吃,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起来好几次这样喂孩子。想想这其中的艰辛与磨难,我们做儿女的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啊!

妈:我晓得——您四处奔波只为后继有人!

我和二老大学毕业后,都当了老师,有了工作,拿了工资,吃了“皇粮”,按理说该让您享福了吧,可是,您却陷入了一个艰辛生活的轮回之中。

二老在永顺五中工作,不久就结婚成家生了儿子张堃,可妻子却在毛坝乡政府工作,一家人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您是责无旁贷地去带孙子了。这种没有儿子在身边的婆媳相处,嗷嗷待哺的孙子的全程照料,其身心疲惫的程度可想而知。可就在这时,人有旦夕祸福,年仅27岁的二老,竟因为一场要不了命的疾病,突然间撒手人寰。我们这个家就像天塌了一半,也成了全家人永远不能释怀的痛!我们看到您心如刀绞,每天都是偷偷地以泪洗面。

我就在泽家中学工作,不久也结婚成家生了女儿张立,您又重拾心情来给我带孩子。三老还没有成家,妹妹还在中学读书,那时我和爱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只有几十块钱,生活仍然过得十分艰难。爷爷却认为,两个儿子读了大学,有了工作,都是您跟着我们,好像是享了福了,而他却还在家里做农活,心里便不平衡了,想着办法要来跟着我“享福”。这样一来,不仅我们的生活愈加艰难,您也再次置于父亲的控制之下,再次戴上了精神枷锁!

我的儿子张九乐出生了,仅仅两个多月时间,爱人考入了州教师进修学院学习,您又跟着去吉首带孩子。过了一年之后,您又带着孙子返回永顺照料。1993年永顺“7.23”特大洪灾爆发,我的家被洪水淹没,遭受了灭顶之灾。1994年为了避免灾难再次降临,我拖家带口来到了州交通职业中专学校。因为这所学校是一个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由于学校经营不善,从1997年秋季起就发不出工资了。我们夫妻俩都在这所学校,就没有了一分钱收入,陷入了靠亲友帮扶和借债度日的境地。有人认为,您是跟着读了大学的儿子享福了,可这是享的什么“福”啊!

几十年的艰辛与磨难,导致您的类风湿关节炎越来越严重严重。听医生说,类风湿关节炎就是“不死的癌症”,在当时是没有特效药能够治愈的。我也没有什么钱去大医院给您治疗,只能竭尽全力地用西药、中药、草药来减轻您的疼痛。我甚至参加了一个传销组织,因为我看上了他们卖的一种治疗这种病的药。后来您的病情越来越重,从脚手的小关节蔓延到全身的大关节,就只有靠一种激素药丸来消除疼痛了。谁都知道这种激素药的危害性,可是不吃就痛啊!我这个做儿子的,也真是既无能又无赖更不孝啊!

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啊!这一天,我来到了您的身边,坐在您的床头,紧紧地把您抱着我的怀里,就像您小时候抱着我一样。您已经不能说话,不能活动,也挣不开眼睛,就是久久不愿落气。满屋的亲人都在等待着与您告别。这时不知谁说了句:“快看看是哪个还没有来。”大家一清查,发现只有妹妹的儿子没有来,因为他正在学校上课呢。妹妹马上到学校去,把儿子带到了您面前。懂事的外孙叫了一声:“嘎婆,我来了!”这时,您安详地停止了呼吸,去了再也没有痛苦的天国!我们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您的心里都装着自己的儿孙和亲人!

 

妈:社会、家庭、疾病的三重重压,您仍然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委屈求全”到头来,“全”了儿女,“全”了家庭,“全”了别人,却唯独“屈”了自己。是儿子无能为力,没有为您尽到孝,没有让您享到福。如今,生育之恩已无法报答,养育之痛也无法抚平,儿子只能告诉您:您走后,满堂儿孙和侄儿男女为您磕头祈祷了3天,我的同事好友从全州各地赶来悼念您老人家,县人民政府也为您送了一个大大的花圈。您现在就住在您生前选定的地方,后边住的是婆婆,下边住的是父亲,上边住的是二老,他们都陪伴着您,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欺负您了,我们每年也会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妈,还要告诉您一件事,我已替您同舅舅的儿子一起为嘎公嘎婆立了新碑,您也是尽孝了。

安息吧!妈!儿孙都好好的!不要挂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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