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默默地把小说又像原来那样包裹好,重新埋入地下之后,之前由于假期里因为没有收到你的来信而滋生的那几分埋怨,伴随着读完这本通过你坚持不懈而努力创作出的作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拿起那块砖,将要恢复原状的时候,忽然又产生想再看一看的念头;然而一想到如此便要增添许多麻烦,只好又放弃了。和你比起来,我有什么资格可抱怨的呢?我们虽然因为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可我除了那两本拿不出手的草稿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与你孜孜不倦地再三修改,最终形成了可以阅读的小说相比,我那天感觉十分惭愧地离开了那里。
开学的第二天,杆林就挨批评了,而且对于他本人来讲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因为我当班长的时候从来没有对他那么无情过。
当了班长没几天的小老头丝毫没给他留任何情面,利用早自习的晨检时间,当着班主任老师和全体同学的面点了他的名。杆林当时梗着脖子,一脸愠色地盯着小老头,敢怒不敢言。
到了课间休息时候,我早已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正在准备着下节课的东西。只见杆林晃晃悠悠到了我跟前,冲身后挑着大拇指,极其不服气的抱怨道:“这人也能当班长?瞎吹么!他真的干得了?像咱们哥们儿!多棒!事儿全干了又不伤人!”
我说他也不是,劝也不是,只得苦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说:你真是个糊涂蛋,这有什么可比的呢?每个人的为人处事方法不一样,当班干部也是如此,何况你确实犯了错误;又觉得小老头做的确实有点过分,毕竟杆林并不是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大可不必在全班人面前,特别是当着老师的面让他感到难堪。我看得出来,小老头此举纯粹是为了极早树立他在班级里的威信,这本身也无可厚非。假如说他把班里其他喜欢闹腾的人比喻成猴子的话,杆林那天无疑被他当成一只鸡给宰了。
中午回到宿舍后,感觉受了天大委屈的杆林依然喋喋不休,指桑骂槐地甩起脸子来,弄得小老头和他争辩了几句之后,也有点脸红脖子粗,大有争执要进一步升级的危险。最后在其他人的拉扯下,小老头最终采取了退避三舍的态度,出了宿舍。
杆林丝毫没有意识到,宿舍里的人听了他的控诉之后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对他在耳边嘟嘟囔囔絮叨个没完没了充耳不闻,实在没辙了才搭上一句“你理他干嘛”而敷衍了事。
我默然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