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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思念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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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悼词】

洋洋的花样年华

张振荣 于2020-10-01 16:40:14发表

 

好像牙牙学语还是方才的镜像,忽然手机里传了几声鸟鸣。我一看,是儿子发来的微信,慌忙打开,原来是宝贝洋洋的近影,没见过,挺震撼。这一两年,每次我隔一二个月去桐乡,总觉得小孙子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母亲过去说女大十八变,看来也适用于男孩,只是我家那小不点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慢半拍。一会儿嗓子有点哑了,过去的童声似乎渐行渐远。平心而论,我希望永远留住洋洋的童声,那童声无疑是天籁之音。一会儿眉眼不那么精致了,我希望他永远那么精致,令人百读不厌。一会儿嘴唇上端有了一层薄薄的绒毛,我想象得到不久这软软的的绒毛会变成黑黑的胡子,但我还是喜欢软软的绒毛,亲他一下整个嘴唇柔柔的;一旦“发育”成了胡子,洋洋未必还肯让我亲他,即使亲了也刺刺的缺少温柔。记得侄女从小对我这个老伯伯就很亲,每次我见了她就要在手臂上咬上一口,有时咬得稍微重了一点她会皱眉,这时我问她:“给老伯伯咬到几岁?”她坚定地说:“十八岁!”结果连十五岁还不到,我的另类“亲热”就被迫终止了,因为侄女长成大姑娘了。孙子是小不点的时候,我常常给他量身高,量好了在白墙壁上划一条细黑线,注明日期和高度。现在我一到桐乡,洋洋都要和我主动比高低,而且似乎总是在不断地缩小差距。他常常埋头做功课,我说你要多活动活动,这样长得会快。他却十分自信地说:“一米八不成问题。”后来我从儿媳嘴里听出“端倪”,她说外公一米八二,妈妈一米六九,爸爸一米七七,洋洋决不会是矮个子。这个脾气一向十分温和的小东西,现在依然温和,但上半年我在那里,居然遭遇了他和妈妈较劲的片段,让大家都受了不小的惊吓。那天我早已入睡,大约十点多光景,捷捷打开我的房门,焦急地对我说:“爸爸、爸爸,洋洋离家出走了!”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拿上那支网购的亮度很大的小手电出门去了。我估计洋洋不会走远,就在小区里兜着圈儿寻找,不时还低声地呼唤几声。大约走了两圈,在景观房北侧的路上,恍惚前面行道树的后面有人影一闪,随即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走过。我赶紧叫一声“洋洋”,那人影顿时停了下来。我心中一喜。然后是他往回走,我朝前行,我叫他一声“洋洋”,他叫我一声“阿爹”。我把他紧紧抱住,说:“以后不能这样!”他点点头。这时,他妈妈也过来了,大家都如释重负,大家都没有责怪他。

从初二开始,学校有了夜自修,后来又叫“晚托”,就算我住在桐乡,一个星期和孙子也只能相处一个晚餐,和两天的双休日。因为我每天晨练出门早,他和妈妈出门上学晚些,基本上都见不上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因而周五放学回家,我一定要先亲一亲他,只是去年我亲他时还是低头的,眼见得这头慢慢地仰起来,现在该轮到洋洋低头了。

今年洋洋十五岁,按照南浔当地风俗,应该设成人宴以示庆贺,我们那里叫摆“十六岁酒”。儿子儿媳都不大喜欢讲排场,但亲朋好友都希望借此“闹猛”一下,自从疫情以来,原来的新年饭都取消了,大家确实都有聚一聚的迫切愿望。桐乡不行成人宴,因此这个“成人宴”只能局限于南浔老家的亲朋。亲戚就是我的亲家(特地从桐乡赶来)、弟妹和妻子的兄妹、儿子在上海的亲伯亲姆一家,还剩下的就是一帮子平日里儿子有往来的“发小”,堂的表的我们都不惊动了。捷捷成人时我们也是这样。因而也明显缩小了规模,这也符合政府的要求,不大操大办。成人之喜,对孩子来说,是人生一个重要的节点,对长辈来说,这也是家中的一件意义非凡的大事。儿子儿媳也为此作了一些准备。成人宴前,要整理挑选洋洋自小到大成长的照片供宴会大厅播放之用,于是我得以重新检阅多年积累的洋洋靓照。不是我在这里自夸,这小家伙那时长得确实可爱。在出生的两三年里,我和爱妻在桐乡和小阳阳(乳名洋洋是后来改的)朝夕相处。我的DSC-R1数码相机成天追踪着人见人爱的小宝贝,与之相伴的都是美不胜收的精彩瞬间。当时,我在《钱江晚报·网络版》连续配发《可爱的小阳阳》等影像帖,引来众多网友的点赞热议,长帖爬高至380多楼。《钱江晚报》还于2007815日在《亲子新闻》中作了报道,题目是《爷爷写博客记录孙子成长  “抱”孙子换来一个奇迹》。将孙儿的可爱形象推向虚拟空间,换来的赞许使全家人都沉浸在快乐和满足之中。洋洋从出生到六岁,应该说操心最多、最全身心投入的就是爱妻。她撒手人寰已经九年了,想到这些,我的眼眶立马就湿润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脸颊上淌。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不知孩子们是怎么想的?

成人宴设澜海渔村酒店幸福厅。宴会厅外的海报,洋洋一身洁白的西服,扣着黑色的领结,还有洋洋和爸爸妈妈的合影。照相馆专业摄影师的杰作果然不同凡响,一个学生子的少年一下子被“秀”成一位英俊的青年。前几天,我把洋洋的单人照借用为微信的头像,把一些近影发给几位亲近的亲朋,大家“惊呼”为“小帅哥”。在大厅里,我看着洋洋那些被放大了的影像,再看看此时正端坐在圆桌旁读书的孩子,过往像电影似的一幕幕呈现眼前,这就是当年牙牙学语的小不点吗?玉英,您看到了您心爱的孙子吗?在他的身上浸润着您多少的心血和汗水!

成人宴的气氛相当热烈。期间,我和洋洋一起向各位“来宾”敬酒。连襟伟敏是一位十分称职的摄影师。成人宴留下了很多充满亲情的、热烈的瞬间。特别是那一幅两位外甥紧紧拥着我的合影,使我激动得嘴巴扩展到了极限。我觉得最好的那一幅是四位堂兄妹的全家合影。正如妹妹所说,以后亲兄弟亲姐妹越来越稀缺了,他们就应该像亲兄妹一样,我们做长辈的才放心。果然,几天后,由侄女做东,四个小家庭一起去了安吉旅游,度过了亲兄妹般的三天。

洋洋的花样年华肯定还有很多故事。难忘洋洋的花样年华,难忘庆贺洋洋花样年华的那个吉日。(202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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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玉英

项玉英

1950-2011
浙江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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