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理科的人历来比文科要多,进入六班教室才知道名不虚传。两两并排的桌椅,整整摆放了八列,从前到后密密麻麻,五十多套桌椅占满了整个教室,连走路的过道都感觉十分狭窄。
我随意坐在教室东侧靠近窗户的一个座位上,看着眼前陌生但不久就会熟悉的一切,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觉。教室外就是高高的白色院墙,中间那块空地上长着荒草,也许很少有人能进到那里的缘故,所以一直有些荒芜。从东侧的窗户往右前方看去,能看见你们班教室一半的南山墙,想着你将来就是坐在那个房子里学习,感觉与我并没有多大的距离。然而想到我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只要抬起头就能够看到你,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却又感觉与你就像隔了一个宇宙那样遥远无边。
一阵叽叽喳喳像一千多只鸭子般的女生欢叫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把我正出神望向窗外的视线拉回了教室。只见大萝卜、假小子和生活委员等几个女生兴高采烈地跑跳着进了教室。
见我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们,冲在最前的假小子吓得有些夸张地缩了一下脖子,回头冲身边的女生们一吐舌头,几个女生立刻忸怩起来,声若蚊蝇一般,不再大声喧哗了。
我仿佛置若罔闻一般,没有再看她们一眼,和二愣子、二明一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余光中看到那几个女生一边四下里观望着,一边不时地把目光瞟向我,耳边传来的声音又越来越大了。原来和我们一样,她们也是提前来这里看看将来的教室是个什么样子。虽然班主任还没有具体规定怎么安排座位,但她们已经开始叽叽喳喳挑选着觉得合适的位置,就好像这里是随便可以挑选东西的菜市场一样,只要你愿意,可以随心所欲。
我不想被她们所干扰,站起身来,一边往教室外面走,一边不耐烦地冲着正在和假小子搭话的二明喊道:“二明!走了!”
站在教室外的空地上,我好像很随意地朝着你们班的方向瞥了一眼,虽然也有几个人进出,但没看见你的身影。和他们两个一起在空地的松树下转了转,点评着其他班的同时,希望能在左顾右盼的视线中发现你的身影,只不过这个希望一直没有实现。估计你也许根本就没有来学校,想到一时之间不会出现所盼望的结果,最后,我只好悻然然的和他们一起又返回了宿舍。
到了下午,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每来一个人都互相道着想念之类的话,正在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八戒撅着显得下嘴唇更加长一截的嘴,气哼哼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