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看那个地方,不知是否让你又想起了过去,有些黯然神伤:“就让它永远呆在那吧!我也不对!不该那么骂你!你生气了吧?”
“嗯!”我不再嘴硬,默默承认了。那天我确实很生气,以致失去了控制,甚至有些失态。
你脉脉看着我,轻声道:“往后,别再写那种信了,这是第二次了!啊?”说到最后,眉梢微扬,既是叮嘱又是祈盼。
我点点头,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你既然如此执着要求,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暗想:一切等将来有了机会再说吧,总不能你会拒绝我一辈子吧?
那天,我在你刻过字的地方,把那块被我砸烂的树皮用小刀刮干净,露出里面骨白的树干,又把那几个字母用钢笔写了上去。从那以后,这棵槐树干上空着的地方,就成了我们后来给对方写下简短话语的留言板,一直到我离开学校之后也是如此。
后来你和我提起了以前想说的第二件事,原来还是让我做哥哥这项要求,只不过,我依然有些顾忌。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男女之间,阿哥阿妹地叫着,本是很正常的事,但当时在我心里却一直解不开这个疙瘩,总是在琢磨,让我当哥哥就是不让我喜欢你。因此,一直以来,只要你提起这件事,我就非常得不高兴。
见我一再推脱,结果你也很不愉快;到最后,十分失落地靠在一棵倾斜的槐树干上,满脸疑惑地望着我。
想起那封被我撕掉信里的话,我似乎有些得理不饶人,面露愠色,依然不识趣地发着牢骚:“还有!你说我不把你当妹妹看待,你把我当哥哥看待了吗?”
“得了,得了!你别说这些了!”你面色凝重,连忙打断我。把头扭向一边,靠在树上闷闷不乐。
一阵沉默之后,我不想让我们最后不欢而散,便走到你面前,把手撑在你头顶的树干上,柔声问道:“还生我的气?”
你似乎依然拗着劲,看都没看我便转身走开了,然后,默然说道:“不早了,我们走吧,钥匙!”
“好!走!给你!”我不敢再违背,说完走到你身边,把钥匙拍到你手里的同时,顺势握住了你那柔软的小手。你瞬间绯红脸颊,脉脉看我一眼,并没有反抗,就那样和我一直手拉着手。
过了一会儿,我们俩才忘情地慢慢松开了手,“哗啦”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
你弯腰捡起钥匙,默默开了车。
最后,我们一起闷闷不乐地走出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