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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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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悼词】

童梦里的乡村夏夜(二):弯弯新月挂天边

房汉臣 于2017-02-20 15:01:11发表

        记忆里,儿时的月光是清的,亮的,香的,更是神秘的。她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引诱你去回味,去寻找,去搜索,让你带着如梦似幻的惬意去穿越时空,去重返童年。
        不知为什么,儿时最深的记忆,总是在乡下生活那些日子,似乎只有那几年,才是真正的童年。
        退去冬衣的时候,孩子们就像蛰伏一冬的大地一样,个个充满生机,三五成群,在巷子里一边借着月光追逐嬉戏,一边大声唱着春天在哪里。那些迎春的桃树凑趣儿似地下起了桃花雨,洒落在衣服上,悬挂在头发上。那些草呀,花呀,麦呀,高粱玉米呀,抗不过诱惑,急匆匆地钻出头来,伸着脖子张望,大地就此换上了嫩绿的衣裳。
        记得夏日的傍晚,当时被下放劳动的父母还没收工回家,两个懂事的姐姐就力所能及地做起家务来。而我和长我一岁的哥哥,以不变的姿势趴在窗台上,遥望西天边那迷人的日落。看那一朵朵、一片片、一排排的晚霞,像马、若龙、似仙,在那无际的绿的烘托下,由淡到浓,到夺目的惊艳;再由艳到淡,由淡到暗,仿佛是一位顶级的画师,在偌大的画布上挥洒。
        一轮圆月,在你对晚霞变幻莫测的痴迷中,悄悄爬上枝头。她先是淡淡的,浅浅的,恍若蒙着白纱,又似抱着琵琶,羞羞答答,雾里看花。
        渐渐的,夜幕四合,月儿便悄悄收敛面纱,变得清清朗朗,显露出明丽的月华。
        记忆中,儿时的住房都是宽敞的,似乎家家都有庭院。而我家院子里每年都种上几株夜来香,在那如水的月光下,水黄色的小花便悄悄绽放,它圣洁淡雅,静若处子,默默释放着清香。当夜风徐徐时,那香气便渐渐弥漫开来,整个院落都被淡雅的馨香笼罩了,那满院的月光似乎也随着入眼入鼻,清香飘溢了。
        待到太阳升起,那花朵便羞涩地收拢花瓣,静静地呈现出一低头的温柔,默默地度过一整个白昼。而待到月上柳梢,她又慢慢舒展身姿,在清朗的月光下尽情地挥洒幽幽的体香,整座院子又开始暗香浮动了。
        当忙碌一天的人们坐在窗前葡萄架下乘凉,月光就隔着葡萄枝叶稀稀疏疏地筛下来,人们的脸上身上呈现出斑斑驳驳的影子。当树叶随着清风舞动时,月影便幻化成一帘幽梦荡漾开来,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孩子们抬着小脸儿,稚眼迷蒙,透过那浮光掠影,仰望月空,全神贯注地倾听母亲讲那鹊桥会的传说。从此,心就长了草,天天盼望七夕的来临。
        当七月初七的太阳落山后,夜空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小伙伴们手拉着手去溪边洗澡,看星月在溪水里粼粼闪烁,推来荡去,渐渐消散在远方。就在天水相连的瞬间,稚嫩的憧憬也荡到了天庭,沐浴后的孩子似乎更多了一份虔诚,悄悄躲到葡萄架或黄瓜架下,眯起眼睛,聚精会神,静静地偷听着鹊桥上的私语蜜言。
        怎奈,银河太远,来自那里的声音模糊、不清,只有身旁蟋蟀谈情的蛐蛐声,青蛙求偶的呱呱鸣,那一晚特别的悦耳、煽情……
        儿时啊,中秋的月光总是分外的亮,还有月饼的圆,桂花酒的香,总在我记忆里回放。什么嫦娥奔月的传说,什么织女下凡的故事,那都是在月光下,妈妈唠叨`的家常。
        当秋风摇落最后一片枫叶,就开始盼望下雪,盼望月光下在雪地上写字,堆雪人,打雪仗。更盼望冷月的清辉与火红的灯笼相望,影子那么长,夜晚那么亮,歌声在夜空里荡漾,炊烟伴着月光,袅袅娜娜,飘到天上。
        儿时的月光啊,还在记忆里明亮,我在城市的浮光掠影里,却找不到故乡的方向。如今的月光,失去了从前的灵性、淳朴与宁静,她沾染了霓虹的艳媚和假象。儿时的故乡,也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奢望,就连那曾经的诗意,都被喧嚣的重重的打击乐击碎,洒下一地的苍凉。
        故乡啊,我怎样才能回到你的身旁?  
        我怀着满腹的往事入梦,驾着快艇去寻找、去打捞那一河的月光。
        眺望,靠近,伸手——贪婪地捧起,我那儿时的月光……
        (原文作者付桂秋,转载时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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