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好友作家王筠
麦穗 于2014-04-24 16:14:57发表
怀念好友作家王筠
扈其震
甲午年春节刚过,人们还沉浸在过大年的喜悦气氛中,在职人员年假后上班第一天,是个细雪飘飘洒洒的上午,接到和平作家袁志军女士的电话,说从天津日报的高级编辑、作家周凡凯处得到消息,王筠在日前突发心梗去世。我惊讶地大叫,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激寒,仿佛此刻就站在室外,那冰天雪地的冷意霎时浸透了身心。
这怎么可能?他还那样年轻!尚没有退休,比我还小十来岁呢,印象中他是那样健壮,那样豪爽,那样擅谈,那样文采飞扬,那样典型的一位汉子……就这样离开了?
和王筠相识并结为好友,是在上世纪的80年代初。他当时还在企业里上班,家住在河北区一宫附近的胡同内,很宽敞很高大的房子。那时我们同在一宫的天津工人文学社参加业余文学活动。因志趣相投,年龄相近,都爱好文学,很谈得来。我上他家去过几次,他也到我家来过。他在那时发表过的小说,我几乎全都看过。《太阳雨》、《龙票》等等,都产生过很大影响,很佩服他的才华。我至今还珍藏着他当年送我的小说集。他的短篇小说曾被翻译到美国,与王蒙等当时中国文坛的一流作家的作品编在一部集子里。他曾详细向我讲述他是如何在家里接待从美国来的翻译家的。后来他调入市里的以反腐倡廉为宗旨的《经纬线》杂志社,先是编辑、记者,后来担任了杂志社领导,工作干得有声有色,文章写得生龙活虎,充分发挥了他的才干。我到他供职的座落于民园体育场附近的编辑部去过几次,送去自己的稿件,论文学得失,说文坛趣事,常常聊得非常尽兴。王筠喜酒,一旦端杯便豪兴大发,如梁山好汉般爽快。谈话间偶尔会有国骂顺口溜出,会让你感到这是位疾恶如仇、敢爱敢恨的纯爷们。
王筠从很小时就集邮,并成果累累。他有文学根底,曾撰写了很多有关集邮的文章发表。一次他跟我讲,第一轮的猴票问世后,社会上并不认为是好东西,集邮市场非常冷清。他经常跑四面钟邮局,和售货员较熟,就听从了售货员的几乎是央求式的劝告,帮助邮局完成销售任务,下狠心买了一整版的猴票。谁也没预测到,后来这张猴票竟然似齐天大圣似的打着跟头从地面把价格翻到天上呢!世事难料,命运就常常爱和世人开些啼笑皆非的玩笑。
近十来年,我和王筠见面少了,他忙我也忙,难免看不见。他的电话号码变了,他又提拔到上级单位,于是电话联系也中断了。但我会时常想起他。去年我应邀为我们经常在一起的去世文友王光烈的文集写序时,还见到一张我和王筠、王光烈出外采风的合影照片,那个时代的王筠,真是铁轴般壮实呀。
几个月前,王筠曾上我的博客浏览,并留下几句话。我当时兴奋,回信索要他的电话,说我很想你,找时间咱们坐一坐,聊一聊。却没有得到。后从晚报上看到今晚报副刊部主任、我的好友吴裕成兄的文章,为他新出版的《侃斋志异》散文随笔集写的序。我真高兴,近些年虽然没见到王筠新创作的小说作品,但他又有大作问世,我是从心眼里为他祝贺呢。
总以为来日方长,肯定会有机会能和他再见面,在一起聊天、喝酒,哪想到突然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聚呢?窗外的雪花,莫非是为他飘散的吗?我心中的难以抑制的悲痛,该怎样排解?喊一声文友贤弟啊,你怎么会走得这样突然?这样匆忙?你还没未到60岁,还有哪些创作计划没来得及实现?会有多少遗憾在心中徘徊?你选择这样的方式离世,自己没经受什么痛苦,但你可知,你会给你的至爱亲属和至交朋友们带来多少撕心裂肺的伤痛?
赶赴天堂的路,好走吗?是否有明亮的灯光为你照耀?是否有温馨的熏风给你暖身?王筠贤弟,请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2014-2-7 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