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正要出门,突然接到陈曲的电话,暗地走了。事发突然,总是无法相信。于是我俩在电话里哽咽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上网确定一下。
打开电脑,才发现朋友们已经纷纷更新了状态,无一不是关于暗地的。这才相信,她真的是走了。
该从何说起呢?
我和暗地是在03年相识的,当时我们还都在苹果树。暗地留给我的印象,总是一个温和乐观的女孩子形象。我总说苹果树之所以能够成功,有很大关系是因为那种温暖友爱的环境,而这温暖的根源,恰恰就是暗地为主的几个女孩子带来的。
后来,04年的夏天,北京那次聚会中大家提议去天津看看暗地,我因为食物中毒躺在郭家场,无缘与暗地见面。后来我总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暗地,却总因为各种事情不断推后,没想到这一拖,就成了永远。
今天在店里,我第一次点燃了三支香,向着北方祭奠暗地的离去。并且浑浑噩噩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在我还来不及珍惜的时候便偷走我身边这位坚强的朋友。
留给我的,只是排在电话通讯录里第一位的我不会再拨通的号码,和还在亮着头像的QQ,以及翻滚着的如同昨天的回忆。
她总是叫我MP,是苹果树朋友们对我的昵称,从03年至今,大家渐渐忘记这个称呼,只有暗地还如以往一样这样称呼我。每次收到她的短信或是留言,总是看到她以这两个字母起头。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找到了。
她总是追着我要稿子,各种杂志各种文集,而我也总是各种懒散各种忙碌,往往无法兑现。时至今日,书架上还放着那本《告别80后》,看到陈景尧这个名字,想到的依然是那个跟在我们背后热血地追要稿子的女孩子。
她总是喊我回双生花去,虽然那里有我的专栏有我的朋友们,但或许是苹果树的无数次倒掉终于还是毁灭了我对论坛的热情,所以我总是象征性地回去看看,发一两帖,就有事多日不去,直至后来连密码也丢失了。
她,总是那个乐观坚强的暗地月光。比我勇敢,比我执着,比我豁达,也比我承担着太多太多的苦痛煎熬。
而我,只会懦弱地对别人说,这是我最坚强的朋友,最值得尊敬的女孩儿。
如今,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她再也不会叫我回双生花,不会找我催稿子,甚至不会叫我MP。当我想到这些,才觉得,那缕笼罩了诸多朋友们的温软的月光,已经退散,不复存焉。
我曾想过,在我三十岁前,希望不会写任何一篇悼文。昨天是我26周岁的生日,在我走上生命第27个年头的第一天,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暗地的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写悼文,送给暗地,也送给多年来苹果树和双生花的朋友们一直不变的友谊。暗地已去。在我们难以想象的病痛中,她依然能给我们带来无限的乐观和温暖,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想放弃这个世界、放弃我们身边关心着我们的人?
逝者长已矣。愿暗地在另一个世界得以安息。总有一天,双生花又会绽放于我们心中。
默哀。收笔。
马岳
2010年12月28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