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的大姨青祖飞将此文发表于此,同时也代表我们整个大家庭对外公外婆深深的悼念!
原文:1949年,父亲青开科、母亲郑开华结婚。我外公姓郑,奶奶也姓郑,又住在同一个寨子里,有点亲戚关系。我的爷爷去世的早,我的父亲是长子,当时还未满10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由奶奶带着父亲几兄弟给人帮工,家里非常穷。但父亲从小就很懂事,非常勤劳。外公家富,父母从小一起长大。父母的婚姻由外公决定,母亲的陪嫁很多。父母婚后,外公送了一块地给他们建房,从此,父母、奶奶、叔叔有了安身之处。
1951年,贵州农村开始了土地改革,奶奶家成分贫农,外公家成分地主,外公被土改工作队逼死,唯一的舅舅被抓去坐牢,母亲最小的妹妹被吓得精神失常,母亲虽已结婚,有时也会被批斗。父亲的伯母当时是村农协会妇女主任,她对父亲说,离婚吧,我给你重新找一个老婆,父亲不同意,回家后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同意离婚,但是父亲坚决不同意,后来父亲的民兵队长职务被撤了。
1964年,我和母亲一起到乡下看望奶奶和外婆,外婆家住的是牛圈,很臭,我当时9岁,不愿意到外婆家里,但是农村狗多,我又不敢离开妈妈半步,外婆和妈妈只好在外面说话,外婆对妈妈说:“你生的三个都是姑娘(我是老大,三妹才几个月大),我很担心你们几娘母”。回到县城家里,妈妈把外婆的话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你放心,孩子是我的,姑娘儿子都一样”。我们家现在六姐妹,只有一个弟弟,父母的七个子女,从来没有感觉老人有重男轻女的做法,只要在一起谈起父母,每一个都认为父母是最爱自己的。
1973年,普安县普北大箐林场的国有原始森林被严重砍伐,县委派我父亲带工作队处理此事。带头砍伐的是附近生产队的队长(他的爹是前任生产队长),工作队处理了以队长为首的几个农民,后来,父亲生病回县城看病。一天凌晨一点过,有几个青壮年把我家门踢破,我父亲一开灯,为首的已经冲到床前,父亲眼疾手快顺势起身夺过来人带来的杀猪刀,对准来者的心口,我妈手握扁担要砍下去(妈妈是农场工人,我家门后平时都有劳动工具),来者见势求饶跑出门外,妈妈大声呼救,邻居们听到呼救都起来吓跑了那伙人。(当时我最小的妹妹刚出生,还没满月)。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1957年在乡镇工作,协助解放军清匪,被土匪把头打破,被救后,头上有十多处伤口。1973年又到贵阳医学院切除了半叶肺,一生受尽了病痛的折磨。父母退休后,母亲精心照顾父亲的生活,经常请附近的老人到家中陪父亲聊天,每次客人来,都把家中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
1999年,父亲去世,埋在离家里两公里的山上,母亲腿脚不好,走不到山上,但是只要有空,就要求我们用轮椅推着她到一个可以看见父亲坟墓的地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以上这些,有母亲在世时告诉我的,有我自己亲眼所见的。我是家中老大,父母年老后,本应由我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我担负得最少,心里一直很自责。在这里我要告诉父母的在天之灵,弟妹们很照顾我,我从心底谢谢他们,也感谢父母的爱让我们七个子女很团结,父亲、母亲,我们怀念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