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写在父亲去世八周年的日子
李元和 于2013-01-12 16:01:49发表
怀念父亲
——写在父亲去世八周年的日子
八年前的今天父亲悄然的离开了我们，留下了很多的遗憾，，我们没怎么照顾老人，也没怎么孝顺老人家，老人生病的日子里我们都不在身边，直到去世的时候我们八个子女除了我和大哥外都不在老人家身边，就连他唯一的女儿，他一直牵挂的老六，还有他疼爱的孙女们当时都不在身边，有的还在外省，离家很远的地方，当然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我们对老人总是关心不够，尤其父亲生病的日子里，做为子女我们做的很不够，有愧于他老人家。而父亲在世时也不希望我们守在他跟前。
而几个子女当中我这个离家最远的又是父亲最小的儿子此时就守在父亲身边，因此我和父亲最后在一起，中秋刚过不久我回到家的第十天，父亲就离开了我，有很多的话还没来及和父亲说，想起来就想哭啊！后来有人说这可能是父亲在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其实也不然，父亲对他的每一个子孙都关爱有加。
父亲生前曾给母亲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只准生一个小孩，要使让生两个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该有多好，因为姐和六哥都是女儿，因此他还是希望我能有个儿子，总觉得有个儿子还是好，那年大年三十我们准备上祖坟时父亲还悄悄给我说好好给先人们许个心愿，我感觉此生对我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我没能让父亲见上他最小的孙女，父亲九月初一离开了我们，而女儿九月三十才出生，期间刚好一个月，六哥给我女儿取名李晓（小），意即晓之以理，小名杏（心）儿，意即为了怀念她的爷爷，我的父亲。
父亲对子女们一直都是很严厉的，他脾气很暴躁，容易发火，只要你做错了事情，轻则骂你一顿，重则打你一顿，在我的记忆当中这是常有的事，在我们这个家里我感觉唯一没挨过打的就只有我姐了，她毕竟是父亲盼来的唯一的女儿，其余的几个儿子都挨过不同程度的打骂，当然小时候我们都很调皮的，老做坏事，欠揍！有道是不打不成才，虽说父亲的严教可能多少有些偏激，母亲也反对他打孩子，但面对暴躁的父亲她也不敢说，只是该挡则挡，挡不了就私下里安慰开导，要知道母亲脾气很好的，从来不打我们的，在我的记忆当中母亲真的没打过我，母亲真的很善良，很忠厚，很老实，处处忍让着父亲，要不这个家就没法过日子，有时父亲连母亲也打，就这一点来说我有时也恨父亲，但父亲生性暴躁，心底还是很善良的，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管一大家子人也确实不易，都是贫穷苦难惹的祸！没办法，这除了跟父亲的脾气有关外跟当时家庭背景有很大关系，父亲八岁起给人放羊、扛长工，后来学会了擀毡，为了全家人的生计长年在外奔波，回到家还要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老累一辈子，因此他多么希望他的子女们各个都能成才，但家庭的困难是无法成就每个子女都能上学外出的，这就是哥儿几个为啥在家务农的务农，出来工作的工作的原因，为这事大哥以前还埋怨过父亲，而父亲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情他不可能做的尽善尽美，这一点无用质疑，任何人也做不到。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能理解父亲，真因为有了父亲的严教我们都学会了怎么做人，才有了我们的今天，父亲最爱说的一句话是“先苦后甜”，就是先要学会吃的苦中苦，日后方能享受到甜中甜，这一点在我们身上得到了验证，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但遗憾的是父亲临终没留下任何一句话，走的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而他在去世前一两小时还和给他打针的乡村大夫讲我们族上的故事，还问我们俩的年龄谁大谁小？我告诉他老人家：人家只比我大一岁，上学时也高一年级，他还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他还招呼人家在我们家中吃早饭喝茶水，后来还送走了大夫。大夫是二哥找来的，是母亲早上告诉二哥父亲的情况，父亲要洗脸，二哥说大完针再洗不迟，二哥就匆匆去当地学区上班了，打针前还去了一趟大门外的茅厕，当时我陪着他去的，他走路很稳，好像也没用拐杖，还不让我扶着，根本就不像个患了重病的老人。等打完针，送走大夫，休息了一会儿，他坚持自己起来，母亲招呼他洗了脸，吃了点开水泡馍，前一天父亲自己还在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根本不用母亲照顾，那一晚上听母亲说父亲难受了一夜，可我却只顾了自己睡觉，照顾了怀孕的妻子（她也早上说胃疼），却完全没能照顾父亲，也没听见父亲病痛的呻吟，可以说完全疏忽了病重的父亲，我是个不孝之子啊！当我早上告诉母亲我妻子的情况后，母亲又告诉了父亲，父亲还说既然在怀孕期间吃药怕伤着孩子，就喝点花椒水治疗疼痛？民间就是那样治疗的。唉！…父亲这一生只顾别人，他总是替别人着想，总是替别人活着，心里总装着别人，幸福留给别人，痛苦总是留给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总是疼爱子女的人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终将陪伴他一生的母亲，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那片热土地，却留给了我很多的遗憾…使我感觉做为儿子我很对不住父亲，我欠父亲的太多，真的很多。后来父亲在廊檐上歇着，母亲开始喂猪，我也开始帮着大哥干活（往外出灰），大概过了一二十分吧突然听母亲喊我说父亲晕倒了，我赶紧跑过去拉父亲，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后来我和母亲一起把他扶到屋里，再扶到床上躺下，期间父亲还吃力的用手撩门帘，当坐到炕上后，他还试图想自己爬上去，但已经无能为力了，于是他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我…我不行了…”，我和母亲合力把他扶上炕,再让他平躺下来,他躺下一会后,我一直观察着父亲，感觉躺着的父亲好象要吐，我赶紧叫母亲拿了个盆来，父亲吐了两小口吧，不算多，母亲又端了一杯水来我试图让父亲嗽口，但此时我灌到父亲嘴里的水又流出来了，我这才着急了,赶紧叫大哥去找大夫，而我一直傻呆呆的看着父亲，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茫然不知所措,此时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已开始寻找父亲的寿衣，又去叫人，而我感觉父亲可能还要吐，或许是暂时睡着了，但肯定还活着，还没咽气呢! 他完全不可能就这样撇下我们，他还没给我和母亲交代任何事情，我想父亲绝不会就这样悄悄的离我们而去，最起码他还要见见其他的子女们，或者临终前起码要给我和母亲表达一下这个意愿，但通过后来的认证父亲确实已离我们而去，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一直很镇静，不知道哭,后来听到别人哭我才抑制不住自己，我大声的叫着阿大…但父亲永远的睡着了，我脑子一片空白，痴痴呆呆！那天也不知道是咋过的？也不知道时间,后来才知道当时是1998年10月18日，农历9月初1，11点多吧。有关父亲走时的我就回忆起这些．．．父亲走了，带着遗憾，带着无限眷恋．．．
父亲的脾气一向很不好，动不动就暴跳如雷！有人说他是曹操脾气，让人感到很害怕的，但到了晚年就大不一样了，他的脾气也确实得到了很大的改观，也会呵护子女，关心母亲，和蔼可亲。父亲是个很普通的人，地道的农民形象，勤劳善良，朴实无华，常人看来父亲是个很平凡的人，但他在我眼里很伟大，很伟岸，其人格魅力使我很崇敬，我爱我的父亲，我将永远怀念您！父亲！
2006年10月22日星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