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1年12月8日(阴历11月14日)去年的今天,我的爸爸因突发心脏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时光飞逝,虽然已过去了365个日日夜夜,父亲走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物”。而对失去父亲所留下的伤痛,即使用遍世间良药也不可能医愈。爸爸,今天是您去世一周年的日子,这一年里您的音容笑貌每天都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也常常会在梦中梦见您。您的离世留给我们的除了悲痛还有无尽的思念。
我的父亲童年不幸,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没有享受到家庭的温暖,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祖父祖母、外公外婆的关爱;真是举目无亲,孤苦凄惨,无依无靠,常常衣不敝体、食不果腹;小小年纪便背井离乡。“饥贫苦难伴童年、冷暖惟有自己知”。成年后忍辱负重、历尽艰辛,为了我们的大家庭呕心沥血,设计规划我们的人生道路,将子女抚养成人。晚年过上了好日子,本该享享清福的时候,却突然离我们而去,让我们失去了返哺尽孝的机会,这让我们无比的悔恨和自责。父亲的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别人不曾经历的苦,遭受了太多太多别人不曾遭受的难,承受了太多太多别人不曾承受的痛。
父亲的去世是我一生永远的伤痛。每每想起父亲的离世,我都悔恨不已。那天、那时、那景都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爸爸,我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您,悔恨没有把您早接过来,自责没有经常打电话问候您。如果我再细心一些通过您的不适深度考虑,如果我在您身体不舒服时继续做进一步的医学检查,如果我每天尤其是晚上都打几个电话问候您,任何的一个如果成立的话,我是不会失去您的,是我的疏忽和粗心造成了您离我们而去的悲剧,从此后我再也看不到您那熟悉的身影,再也听不到您亲切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您深厚的关爱了,真正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这种刻骨铭心的痛疼将永远伴随我——渡过余生。
爸爸,您在受尽磨难后还没来得及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就走了,走的那样匆忙。您总是替子女们考虑的太多,您生命中所有的日子都是以子女为中心,不愿给我们添一点麻烦,只知付出不求回报。其实您不舒服时电话就在您的眼前,您完全可以打个电话的,可您没有。您几乎尝遍了人间的所有苦难,您坚忍顽强、宽容乐观,从小到大从未见您动火发怒,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脾气,您默默地承受并包容了所有的一切:苦难、欺辱、委屈、伤痛······。
爸爸,您不是计划好今年多种几垄地瓜,多种些不施化肥的白菜吗?您早想买的电动车仅稀罕了两个月······,您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您怎么舍得操劳一生的家庭,舍得已成家立业的子女?我们还没有从失去妈妈的悲痛中缓过来,您又追随妈妈而去,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双亲,接踵而来的打击加重了我们的痛苦,让我们如何接受?一夜之间我们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这样残酷的现实让我们如何承受?更让我们心痛的是在您走的时候这么多的子女没有一个在您的眼前,没能尽好做子女的孝道和责任。您就这样带着不舍、带着遗憾、带着对子女的牵挂离我们而去,让我们遗恨终生。
爸爸,天堂里没有了喧闹,没有了苦难,没有了尔虞我诈,没有了病痛的折磨,现在您再也不用像生前那样有太多的牵挂,您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可以放松了,不用再替我们操劳、担心了。那是一个极乐世界,有美好,没有丑恶,那是一个平等和谐的世界,有公平,没有欺凌,您终于彻底的超凡脱俗了,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您自己的生活了。
爸爸,你知道吗,每次回老家,一拐进去咱村的小路我就会想起您在园子里浇菜的情景,仿佛看到您正在门前扫街的身影。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时间永远凝固在那个场景里,重温与您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每一次回家,看到紧闭的大门,我会想您和妈在家里忙什么,怎么没开大门,以前家里的门可是天天开着等我们随时回去。一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立刻又将我拉回了现实,唉,我的爸妈真的不在了,是真的走了。看到您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却空荡荡的,房内摆设依旧,惟独少了您和妈的身影,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伤感之情油然而生。这个曾经欢乐、热闹的大家庭因为您和妈的离世已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再也寻找不回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而我们再也见不到您那饱经风霜的面容和微驼的身躯,再也见不到您那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再也听不到您那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到您那标志性的咳嗽声。只能从您生前使用的物品中,尽力寻找一些您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回想着那些曾经的欢乐和美好,追忆着您在世的点点滴滴。此时我才深刻理解了家的真正含义,没有家的孩子像一棵草,有家没爸妈的孩子失去的是家的港湾。只有您和妈妈健康的活着,我们才有完整的家,才有停泊的港湾。
爸爸,今天给您上坟,虽然咫尺相隔,却是阴阳分离,难睹音容,我真不愿相信您就这样离我们而去,走的这样的突然,爸爸你可曾听到我们悲痛的哭泣,可曾听到撕心裂肺的呼唤,可曾感受到我们痛苦的心情,在我们懂得感恩的时候,在我们想报答您的时候,在我们想尽自己的孝心的时候,您却自作主张地走了,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伤痛和遗憾······。
爸爸,您走后,家里一切都好,兄弟姐妹团结和睦,子瑞活泼可爱,子嘉学习进步,所有家庭兴旺发达,同时也愿您在天之灵能护佑您的子女和孙子、孙女一切顺利,健康成长,繁荣昌盛。
爸爸,没有了子女的陪伴,在天堂里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天气冷了要多加衣物,要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开心,别再像生前那样委屈自己,在天堂您一定不会再有生前那么多的磨难了,定然会转入到充满幸福快乐、富足安逸的轮回。我们会在各种节日送去纸钱和供品。另外,爸爸您在天堂里一定要关心和照顾好妈妈,妈不识字,外出时您要和她一起,妈脾气急,您多让着、多迁就她。
“寒风劲吹冷心骨,儿思父亲泪湿襟,天堂若有回乡路,愿摘星星照归程”。爸爸,真希望您仅仅是去天堂看望一下妈妈而已,就像是出了一次门,然后回到老家的房子里,做您没做完的事,继续浇您的菜、扫您的园子,像往常一样开着大门等我们回家看望您······。
爸爸,您安息吧,今天哥、姐、妹都回家了,到您坟前看望您,送去了很多纸钱,并带去了您生前爱吃的水果和物品。以后如有所需再以梦相托。假若真的还有来生,让我们仍做父子,以报此生养育之恩,以尽此生没有尽到的孝道,了却此生的最大遗憾。
父爱如山,父恩似海。纸短情长,纵然有万言千语也书不尽对您的思念。值父周年,书此祭文,拙言钝语,以寄思父之哀,遣思父之痛。
儿泣书 于2012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