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猜测去那里要干什么,也没考虑是谁找的我,因为这些疑问不久就会知晓。又略沉了片刻,我才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东西,手里握着那张小纸条,信步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果树园当时就坐落在与操场只隔了一条马路的北侧。转过一班的房角,刚踏上走向操场的那条路,老远就看见你正在体育组办公室旁边的水池前洗着手,而小秘鲁正在你的身边说着什么,看样子约我的人无疑就是你。
见我远远地来了,你们便先出了通往操场的铁栅栏大门。我一边往操场走,一边撕碎了那张本来就很小的纸条,快到那扇大门之前,一扬手,把纸屑抛向空中,昂首出了大门。
只见你和小秘鲁正亦步亦趋边谈边向操场东侧的水渠边踟蹰着走去,我没加理会,径直向着北方的果树园而去。
去往果树园有一条小路,但必须要经过操场的边缘。那时正值自由活动的时候,操场上玩球的人很多,我路过那里的时候还顺便帮他们捡了一回球。老狐狸看见我在操场边上走,还大声地招呼我玩一会,我只是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顺着小路往操场外面的果树园走,我不时机警地回过头去,看看操场上那些玩球的同学有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时候,已看见你和小秘鲁已经从操场南端,翻过了操场东侧那足有一人多高的土坡,到了水渠里面;虽然我们没有事先沟通,但那时我们彼此还算默契,因为我准备从最远端的北侧进入水渠。
水渠早已不再使用,孤零零的,俨然成了操场与东侧村庄之间的一道屏障,目极之处都是光秃秃的,这时节刚刚长出了数株野菜,泛着点点的碧绿。我沿着小路走到水渠北端,顺着水渠里侧往南快行几步,感觉看不到操场上的人了,才慢慢放缓了脚步,看见旁边有一个树墩,便面向东方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四周。
这是一条足有两米高,五米多宽的水渠,至于操场边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宽的一条水渠,我并不清楚它的来历,也许在有学校的操场之前,它就已经在那里了,只不过后来才被废弃。水渠的沟底长满了荒草,显得有些荒芜,荒草的边缘也已经出现了点点的绿色,才使得这里有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只见你低着头,沿着水渠,从南面一步步、踟蹰着向我走了过来,脖子上系着那条花绸巾,上穿一件墨绿色的暗花上衣,下面一条棕色的裤子,脚下一双女式布鞋,两只手的手指不停地缠绕着绸巾的一角,看得出有些紧张不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