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说什么,你爱听不听!”我也有些无从说起的尴尬。情急之下,本来心里想问她是不是不想和杆林交朋友的话,不知道怎么了,张口便说道:“你想交朋友吗?”说完之后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暗暗埋怨:我今天怎么这么笨呢?
果然,她听了这句话之后,身子微微一颤,略显惊讶地转过头来,用一副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为刚才的语言冒失感到更加难堪,只能强撑着镇静下来,但并没有承认我说错了话。
“没仔细想过!”她双手插进裤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她那冷冰冰的态度,我站在那里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连杆林求我帮忙说情的事,也有点难以启齿。
恰巧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我连忙给自己找个台阶,急匆匆地说道:“算了!就说到这儿吧!”说完,我神经紧张地先逃之夭夭。
没走出多远,我便来到了一班的教室前,重新回到明亮的灯光下,我感觉就像刚刚从地狱中逃出来一样,心情豁然开朗,脚步也放慢了许多。直到这时我才感到一丝后悔,闹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紧张,连该问的话也没敢说出来;也正是因为当时没有说清楚,以至于她后来有些误解了我的意图。
杆林还在宿舍里焦急地等着消息,进了宿舍,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对他讲:“希望不大!可能要完!”
“完就完!”他说的倒很是干脆,但眼睛依然木呆呆地盯着教室外边。看得出来,他还是心有不甘。
我看看外面,大萝卜这时已经回到了教室,看着杆林那不死心的样子,我心里忽然觉得有负他望,对刚才的谈话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而感到有些懊悔不及。
“她都说什么了?”杆林这时才回过味来。
“我虽然没直接问,可我从她的态度上,看得出来。”我并没有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难免有点吞吞吐吐,但为了不让他灰心,忙又劝慰道:“别着急!慢慢来,我再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寒假开学以后,我对班集体的事情忽然像是失去了兴趣,再没有像过去那样认真负责,自习课有时乱哄哄的也懒得去管,好像那些与我毫不相干,之前的豪放与勇气仿佛瞬间就化为一片浮云被风吹走了一样。有的时候,我看着课堂上乱哄哄的景象,想起班主任放假前对我说过的话:“这次评选优秀班干部没有报你,因为我觉得你能干得更好!”觉得眼前的嘈杂情景并不是一种混乱,而是内心的一种宣泄,一种欢乐的表达;他们这样自有这样的理由,我为什么要强烈地制止他们?之前的管理方式是不是有点把他们都当成了小学生?我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呢?那个时候,我体验到了作为旁观者的轻松,更多的时候我在宽慰着自己: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也许马上就会好了。一直都是这么自我安慰和迁就着一切,再也没有阻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