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葱郁难掩心中的悲戚,少小离家儿时记忆里的远房伯父——可思先生已然离去;按捺住刻骨铭心的痛把儿时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成一副写意水墨:先生很清高,一如他的医技还有鲜为人知的文采、笔风;他一袭灰白的中山装工工整整,背着一尘不染的小药箱,也许父母都是老师的缘故,亦或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他总是隔三岔五背着小药箱在我们家转悠,我打小就黏他,围着他的小药箱一天天长大;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选择了艺术类专业,这也许是先生耳濡目染的结局吧;在我学成归来的那段日子里,周遭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先生往往自告奋勇欣然挥毫题款乐此不疲,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先生亦然;后来我进城娶妻立业与先生的交集慢慢少了,即便短暂的回乡偶遇也是来去匆匆,但是我从先生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去年深秋一声晴天霹雳听闻先生在京离世,我强忍悲痛携家人从成都奔祭,灵前他还是那抹一袭的白,灰白的中山装,花白的头发,还有那承载着无数哀思的白凌;泪眼婆娑里,他那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的诗章;那潇洒倜傥,龙飞凤舞的笔风,还有那药到病除,手到擒来的医技;这些都即将成为我尘封的记忆,逝者如斯,先生已经走了,当我看到先生功成名就在京城工作的两个儿子,心中略感欣慰,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