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母亲说的是实话,但面对当时的情景,不禁有些威胁似的说道:“您要是不让见,我会恨您一辈子!”
“你恨我,将来你会说我是对的。”你母亲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接着说道:“好了!现在十点了,我早该上班了,文艺得上街打针,我们一块儿走吧。”
见你母亲下了逐客令,而且态度如此坚决,我知道再怎么软磨硬泡磨也只是徒劳,遂站起身来说道:“好!”面色凝重的连声招呼也没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你家房门。
来到二层的楼梯那里,我忽然意识到:难道是我的态度还不够坚决?以至于你母亲不让见;就这么走了,难免有些遗憾。想到这便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希望还能撞见你。
“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母亲下楼来见我并没有离开,往身后挥了挥手,站在楼梯拐角那里注视着我。
透过楼梯中间的栏杆,我已经看到你姐姐挽着你的手臂站在上面的身影,只是你母亲叉着腰高高在上的站在中间,有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一样,隔开了我们。
估计是怕我一直耗下去,你母亲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劝说道:“小邱!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文艺是个学生!”
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见到你,心中暗叹:罢了!但临走之前,我不想给你母亲留下一个不是男子汉的懦弱形象,毅然说道:“那好吧!您不让见就算了,但您相信我!我不是没有骨气的人!”说完,“噔噔蹬”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小邱!小邱!”身后传来你母亲的呼唤。不知道是因为看我真的生气了,还是怕我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我没有回头,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心情激荡之下一口气又奔回了那地方,我万万没有想到,连牛郎织女都给了一天相见时间的王母娘娘,这一天居然化身成你母亲的形象,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横亘在我们之间;与其说我当时有些情绪激动,倒不如说是怒不可遏来得更为准确。
来到那棵树下,我重新把那块当作留言板的树干修理干净,气愤填膺地在上面写下了:只这一句话:等着吧,总有好日月在前头!秋萌、冬实。当时心里暗下决心,我们明年再见。
因为还有近百里的路途要赶,我不敢久留;最终匆匆确认了一下挂在窑顶那棵树上的铁棍还算隐蔽之外,又看了一眼树下的那两块砖头和那封信,心中暗想: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切都留在这里,等你来这里的时候便一切都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