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一心只认定会在路上遇见你,而丝毫没有意识到,你家与学校近在咫尺,既然选择寄宿根本用不上自行车,在没有放假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你根本就不会轻易选择回去。其实后来我也仔细想过,之所以当时固执己见,因为那是当时唯一能见到你的机会,而我只不过是有些一厢情愿罢了。
结果可想而知,我那天准时守候在马路边,一直等到了下午两点半钟,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虽然后来又去你家楼下查看过,那辆自行车早已不在那里。想想即便再等下去也是徒劳,而且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赶,我最后不得不离开了那里,返回了学校。
当我从学校取完东西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由于昨晚就没有休息好,一进家门,便疲惫不堪地瘫软在炕上,连饭都懒得吃,倒头便睡。那一天,我往返奔波了二百多里路,真的累坏了。
虽然有一周的假期,但一周之后还要返校,我并不敢出远门。白天帮助家里收拾那些要上交的公粮,刚刚打下没多久的小麦,早上拉到马路上去晾晒,太阳落山后再装袋运回家;到了晚上,我把自己关在后院,继续在记事本上爬格子码字。
那时候的农村实行按户交公粮,为了及早完成任务,粮站门前几乎天天排着长长的队伍;粮站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个空心的锥形钢管,在每辆车装满小麦的麻袋上扎上一下,便把管里的小麦放到嘴里磕一磕,虽然检验的方法非常原始,却极为严格有效,一旦发现小麦湿度过大,坚决拒收。
连着忙碌了好几天,总算把当年的公粮上交完了,也到了我该返校的时间,感觉很是劳累。
虽然我离开了我们学校,但对学校的作息时间了然于胸。想起前几天从二明那了解到的情况,心中默默盘算着:今天是7月10号,也是你考完最后一门课的日子,明天上午开完会就要放假了,无疑那是能见到你的最好机会;然而明天我也要返校,即使去找你的话,到了那也是中午以后。
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天阴得很沉;走到返校的半路途中,果然飘起了小雨。一路上我虽然躲躲藏藏,尽量找有树的地方赶路,但还是被浇了个透心凉;当我进入学校大门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湿透了。
学校会堂就是过去马路边上的食堂大厅,只是把里面的圆桌换成了排椅。我匆匆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已经人头攒动,虽然大会好像还没正式开始,但当时的狼狈样子让我犹豫起来:即使去开会也不会坐得踏实,而且长时间穿着湿衣服,无疑会着凉感冒。我最终没有去参加大会,而是来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