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假期里都是老妈督促提醒才成行不同的是,当这年寒假回到家的时候,我首先就对老妈讲出了想好的计划:明天先找同学去拿书(当然是编的谎话),后天就去姐姐家。对于我如此积极主动的安排和要求,老妈当然举双手赞同;然而假如老妈知道当时我心里真实用意的话,估计一定坚决反对。
每年的寒暑假我都要去姐姐那里住上几天,一是找初中的那些朋友们聚一聚,二是帮助姐姐家里存储一些蜂窝煤,那也是当时我唯一能帮助姐姐做的事。因为当时姐姐家还住在平房,距离镇上的煤站有好几里路远,自从几年前姐夫得了病,身体不怎么好之后,这些体力劳动都落在了姐姐一个人肩上。
之所以当时如此迫切地想去姐姐家,其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既是我早已策划好的,也是必须要立即去做的;那就是打着去姐姐家的幌子,先为去那地方打下了埋伏。
自从离开我们学校后,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光顾那地方,甚至我心里还有着想去你们家去看一看的想法;即使可能到了那里也许什么都没有,也难以消除当时心中的那份愿望。
1984年1月28日,寒假的第二天,正值十冬腊月,数九寒天;冰寒料峭,万籁萧条。天刚蒙蒙亮,我便骑车出了家门。
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那时正值一年当中最寒冷的时段,早上的气温非常低。我骑出去没有多远,脸颊就已经感觉变得有些发木,手脚冻得生疼;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冰天冻地,呼气成霜,仿佛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缩小了一圈。
我之所以要这么早就从家里出来,除了迫不及待想去那地方之外,还准备去二明家看看,顺便打探一下我们学校的近况。假如那地方没有任何发现的话,还准备去生活区那里探探情况,期盼着能在生活区或者是大街上与你不期而遇,而这一切都有可能要在那里耽搁不少的时间。
临近年根的季节虽然最为寒冷,却是一年之中人们最为喜悦,最为忙碌的时节。因为即使再贫穷的人家,也要在这段时间里准备着最好吃的东西,一家人欢欢喜喜过个大年。
随着天色渐渐大亮,远处的村庄开始升起袅袅炊烟,耳畔也隐隐约约听到从不同方向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真的要过年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心目中盼望着一些什么,做着一些什么,除了我儿时的那点记忆之外,好像都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现如今,眼看着佳节临近,除了平添了心中那点愿望之外,丝毫没有任何的奢望,仿佛无形之中成熟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