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自和华子解开了心里的疙瘩之后,我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轻松无比。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要害怕,更不要选择逃避,只有勇敢地去面对;那样就会发现,原来困难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又和过去一样,与同学们吃住在一起;既是聊以安慰一下我自己,也为交代一些以后的事,创造着机会。
在我从家里出来之前,首先就是要想尽办法联系上你,所以事先就写好了一封信,悄悄交给了大鼻子。那时候,二明已经彻底暴露,不可能再帮上忙。还想到了小秘鲁,这个过去对我们有恩的小姑娘,记得她曾经说过喜欢集邮,于是就把我手中信封上所有比较特殊一点的邮票,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连同两本画报一起,也交给了大鼻子,说是以前借她的,请他帮助归还。这些事,大鼻子都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晚上,夜深人静。二明把他的一条褥子抽出来借给了我,大虾米则捐出了一条单被。我和二愣子一起躺在自离开之后一直空着的床铺上,加上身边的二明,三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叙着旧。后来,二明和二愣子之间的老矛盾又犯了,一直相互指责,要不是中间隔着我,甚至要动起手来;最终,还是二明说坚持不住先去睡了,才算结束了两人的争论。
我和二愣子继续一边抽着烟,一边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天马行空穿越古今,想到哪就聊到哪,一直到了后半夜,等身上所有的烟都抽光了,依然意犹未尽。
与其说抽烟是为了提神,倒不如说是为了麻痹,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眼看着越聊越兴奋,一丝困意也没有,无奈之下,我们俩只好开始捡地上曾经抽过的那些烟头,重新用纸卷起来,麻醉着神经。那个划着火柴,像淘金子一样找烟头的情景,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当时我俩一边找烟头还一边调侃,说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我们还曾经有过那么悲惨的一段经历。这件事虽然说起来有些悲惨,但也算是乐得其所。
那天晚上,一直到连地上的烟头都找光了,我们俩才不得不躺下休息。那一次,也是我们俩自相识以来聊得最长的一次。
第二天的早上,我早早便起了床,因为要赶在老师们来学校之前离开,以免给同宿舍的同学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我一再阻止,二愣子依然坚持要送到校外。为了躲闪马路上赶路上学的同学们,我和他最后来到了丁字路口的那个桥洞下,又聊了很久,他承诺等放假有了时间,一定到家里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