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二愣子嫌在宿舍里呆着没意思,建议一起出去洗个澡,顺便也是出去转转散散心。那天,二愣子、杆林和我,三个高一时最好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凑到一块的我们,终于又走到了一起。然而时过境迁,看着身边的两个朋友,行走在去往工厂的马路上的时候,我心里禁不住万分感慨。
短暂的相聚,只带来短暂的欢乐。洗完澡回到大街上,看着前方生活区的大门,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是需要特别通行证才能进去的禁区一样,把我隔绝在外;也许跨过那道大门,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你,无限遐想的同时,脚下不禁骑慢了许多。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二愣子说不想浪费食堂里的饭,想回学校,毕竟那是已经交了钱的,或许也是不想让我过多破费。苦留不住之下,只好让他先走了,杆林则陪着我坐进了生活区对面街边的小饭馆。
隔着窗户,看着马路对面生活区里的红色楼房,不知道此时此刻你在干着什么;是否知道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苦苦地想念着你。想到此,我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十分感慨地说道:“我万没想到会这么惨!”
以往遇事总是喜欢恶语相加的杆林,此时也是一反常态,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眼神颇为无奈地偷觑着我,除了唉声叹气之外,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并不想当着杆林的面发什么牢骚,尤其是针对你的,更不愿意对他吐露心中所想。虽然当时我们能够坐在一起吃饭,除了有点迫不得已之外,最多不过是为了圆一次那早已消失的情谊而已。想起目前的处境,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着一些联系,心目中那刚刚悄然升起的原谅之意,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我和杆林回到学校,还没走进宿舍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出非常喧哗的声音,潜意识感觉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当我踏进宿舍的时候,果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同学们几乎都回来了,包括华子和二明。只见华子被几个人拉扯着正在大发雷霆,不知道是衬衫扣子本来就没有系好,还是被他给挣脱开了,有些凌乱地披挂在身上;右手似乎拿着一把小刀,而左手腕上有一道殷红的血痕。看样子他用刀子把自己给割伤了,情绪激动之下,嘴里依然不停的破口大骂着学校和老师。
二明见我楞呆呆地站在那里,慢慢走上前来,悄悄抻了下我的衣袖,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我到屋外去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