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目光
宋志强 于2023-02-12 20:53:52发表
妈妈的目光
小时候，总觉得父母不是那么在乎我。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全家的生活总是围绕着妈妈在转。弟弟妹妹还小，父母的工作又特别忙。从我记事起，父母就告诉我：你是哥哥，要帮助爸爸妈妈做事，要让着弟弟妹妹。所以，我从小就比较独立，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同时，十来岁起，就帮助爸爸妈妈做家务。像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再大一点，就可以安装电线电灯，缝被子，修水管，搭葡萄架，打猪草，喂兔子，垒鸡窝。和父母在自己的几分地里种菜，除草，施肥，收获。以至，在我十六岁当知青的时候，知青小组的自留地就由我一手打理。而生产队的农民们看着这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转眼，我长大了。而父母，却老了。在二十多年前，父母两人几乎是轮流在医院里度过。我和弟弟，经常是单位，医院，家里往返着。
记得是零三年，妈妈又住院了。那年侄女要考大学，弟弟一家忙的不可开交。医院里，只能主要由我去看护。那时，又赶上单位机构变动不久，事情非常多。我只能是办公室，医院，来回奔波。上午去办公室处理完公务，中午把饭送到医院，然后陪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那段时间，是我身心最疲惫的日子。
一天下午，我看到妈妈睡着了，我因为太疲劳了，就坐在妈妈旁边的小椅子上也睡着了。睡着睡着，一个激灵，我睁开了眼睛，可能是我的鼾声吵醒了妈妈，就看到，妈妈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妈妈的眼睛可漂亮了！而这时，那双眼眸尽管有些混浊了，却依然充满着无尽的慈祥、温暖、爱怜、心疼……妈妈看我醒了，便轻声的问我：“累吗？”我还有点愣神，就随口回答：“不累。”妈妈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可我看到，妈妈的眼睛里明显的汪着一窝晶莹的泉水，是那么的晶莹剔透。这时，我才真正清醒过来。我突然发现，我以前的感觉都是错误的！爸爸妈妈始终都在爱着我，寄希望于我。而这一刻起，心里的那一点点阴霾，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父母已经先后离我而去。可每当我在生活中，遇到一些不管是快乐还是烦心事的时候，总会想起妈妈那双眼睛，那是永远不会干涸的清泉，始终渗入我的心田，滋润着我；那双眼睛像天上的星星，始终让我在暗夜里，不会迷失！
2023年1月29日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