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忆父恩
徐立群 于2022-04-04 22:38:41发表
父母生养了我们三个孩子,我,妹妹和弟弟,我是老大。记得在童年时期,时局多动荡,父母多年两地分居。为了工作,妹妹被放在老家由奶奶带,弟弟出生之后没多久就留在了奶妈身边,只有我跟着父亲生活。一家人分开在四处。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父母历尽艰难终于调到一地,才敢把弟弟妹妹接回来,一家五口才整整齐齐在一起。
那时居住的条件真是差,父亲只分到一个套间,办公室兼住所,外间办公,里间父母睡房,我们三个孩子随便安插在单位临时空出来的房间里,所以我们的房间经常在换,有时候在父亲的武器弹药库隔壁,有时候又在楼梯口,实在没有空房了,就在父亲那个办公外间,靠墙放一张床,我们姐妹三个挤在一张床上。
不用问,房间里肯定没有厕所,大小便用的是马桶和痰盂。也没有水,洗洗刷刷要去水井边,也没有火,喝开水要定时提热水瓶去食堂打。
一家人在一起,要有一个地方做饭才行,吃食堂太费钱也吃不好。我们的第一个厨房,是租了附近村里一户人家的房子。那个房子孤零零坐落在父亲单位大院外的对面,房主人一个病故一个再嫁,于是空出来了,我们只使用其半间,有锅台菜橱和桌子这一半,另半间堆了房主的东西。
记得那房子没有通电,进深又深,窗户只有一个,开的又小又高,整日屋里都是黑魆魆的,是个怪房子。由于死过人,心理有阴影,不敢一个人呆里面,也几乎不曾一个人呆过。父亲开着门做饭,白天还行看得见桌上摆了什么菜,晚上吃饭就一定要点煤油灯。
那时候总是父亲做饭给我们吃,催我们吃了快上学。在缺衣少食的艰苦岁月,我们吃饭跟抢似的,往往父亲还在收拾锅台砧板,像样一点点的菜就抢光了,剩点菜脚菜汤。吃完饭的我们一哄而散,此时,父亲静静地给自己倒上一小盅酒,默默喝着,筷子头收集着残羹冷炙,慢条斯理和我说些他小时候的事,那些更苦更难的时光,却从来没说我们一声不是。到后来,我们长大了,物质也富足了,懂得了给慢腾腾的父亲留下酒菜。
后来,我去十里外学校上高中住校了,一个星期回家一次,作修整和粮草补给。每个星期一,父亲起大早为我做饭,我总是吃的饱饱的出发,书包里装着父亲为我准备的肉炒干菜,虽然肉不多,条件有限,但是满满的父爱陪伴我,一路前行,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