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你才把目光转向我,心情十分沉重,但并没有说话。过去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在得不到答案之后,我便不再往下问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主动的告诉我。
“我要走了。”沉默片刻,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声若蚊蝇一般,以至于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
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你说话的时候,与平时的语气明显不同,只是感觉有些忧心冲冲。见你情绪低沉,还以为是在责怪我来晚了,而你马上要回去上课;想到这,不禁傻笑道:“刚来就走,那么着急干嘛?”
你凝重地看了看我,眼神中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幽怨目光,感觉有些悲戚地说道:“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我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迅速分析着你所说的意思,这是要干什么?不再回来了,是再也不来这里了吗?不像!是不再回学校?不回学校那你能去哪里?家里能同意吗?忽然想起你这些天的异常举动,我瞬间明白了,好似晴天霹雳,立即愣在了那里。你是要离家出走,之所以今天约我一起出来,只不过是来和我告别的。
我立时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冲动,情急之下嗓门也大了起来,冲你急赤白脸喊道:“你说的什么呀?你走得出去么?”
你依旧面色凝重,慢慢地转过头,对着远方有些惆怅的幽怨道:“我就不信,世界上容不下我一个人。”
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戚伤,甚至过去遇到天大困难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样悲观,就好像已经被逼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境地。这让我当时疑惑不解,心中焦急万分:“到底为什么?”
“你写给我的信,让我妈看见了;两个星期了,我想能忍过去。”你一直低着头,这时貌似绝望地看我一眼,望着前方默然说道:“可是,我忍不下去了,我只好出走,让她一个人去想吧。”
我这才明白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心中不免对那些引起祸端的信感到自咎,甚至宁愿没有写过那些信,没有说过那些话才好。见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禁黯然自责道:“都是我不好!”
“没你的事儿。”你眼神怔怔地看了我一眼,转而望着远方,靠在身边的槐树上,接着自艾自怨道:“全怪我,我太粗心了。”
一阵沉默,我想象得出来,想当初我们在这里相互约法三章之时,曾特意提醒过你,千万不能粗心大意,其实就是怕你被我那些感情流露十分露骨的信所连累。虽然我们都曾承诺要毁掉各自手中的证据,但我从来不相信你会那么做,因为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