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疯丫头作为原来六班的团员代表当选不成问题。或许是支持胖猫的人一再坚持,也或许必须从胖猫和大萝卜二人当中脱颖而出一个并不难以抉择,选举结果很快就一目了然。
结果大萝卜只得到寥寥的几张选票,胖猫和疯丫头以超过半数的绝对优势顺利当选。选举的结果一出来,我倒感到几分释然;毕竟胖猫在同学们心中的口碑、人缘都很不错,也远比大萝卜要随和得多,让她当选团干部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次见到大萝卜时,曾经想起了当时的这件事,但并没有对她道出实情。一是因为那都是很久以前早已应该过去的事了,与找她的本来目的毫无关系;二是有点自责当时的我太意气用事,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一切又都尘埃落定,仿佛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两样;也确实没什么两样,我还是那个我,你还是那个你。
没过多久,学校就该放1983年的秋假了。这次的假期不算短,一直要到国庆节过了之后才开学。想着又要很久才能见面,我们在放假的前一天,又来到了那地方。
那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从开始时的心情愉快,到快分手时的沉默寡言。从土窑的窑顶,辗转来到土窑下面,最后来到窑门附近的槐树旁,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放眼望去,那里的野草已开始进入它最后的挣扎期,即使已经发挥了本身最大的能量,但还是从草尖部位开始泛黄,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要蛰伏起来,等待着来年的春风吹又生。
那天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你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一棵槐树。那一刻的神情,既像是在提醒我,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树下有一卷儿东西,砖头底下。”
我急速扫寻着那几棵树,果然发现小土包东北侧的一棵槐树下,在树西侧放着一块砖头。乍一看上去,似乎并没什么特别,仔细观察才感觉确实有些端倪;因为树下光秃秃的那一块地方,没长一根草,倒显得那块砖头有些过于突兀了。那里会有什么呢?我不禁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你抿嘴一笑,依然盯着那里默然说道:“没什么。”
“我去看看!”说着,我便要走过去。
“别去!”你非常迅捷地拉住我的胳膊,然后又默默接着说道:“就让它呆在那里吧,两年后再把它拿出来。”
看着你当时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我虽然没有行动,心里却一直琢磨不透: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让你如此神秘;找个机会,一定要先睹为快。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假如你不告诉我,没准两年后,或许真能实现你心中所愿;但你既然向我透露了消息,两年那么长的时间,我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或许你也根本就没想让我们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