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干么非得开刀啊?”我依然焦虑不安。因为在我心里,不管手术大小,开刀就不是小事;所以对于从小就害怕打针的我来说,不管有什么病,宁肯吃毒药,也不肯打针,更别提动刀子了。接着,心有余悸嘟囔道:“开刀还不厉害?”
“哎呀!你就别问了!”见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你不禁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接着,伸出右手,使劲揪着脚下的小草,十分不情愿的低声嘟囔道:“有些事没法儿跟你说清楚,你就别问了。”
万般无奈之下,你只好祭出了杀手锏,似乎所得的那个病对我来说有着不可言状的难言之隐。见你如此搪塞,怕你真的生气,我也不敢再问下去,只是满脸愁容不时地看着你。
片刻沉默之后,也许是看出我依然很担心的样子,你冲我莞尔一笑,安慰道:“真的没事儿,你放心吧。”
我当时半信半疑,只能眼望北方,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一切都像你所说的那样就好。毕竟万一有什么难言之类病的话,无论我再怎么纠缠,你也一定不会对我实话实说。
后来关于你上大学没多久就已经病重的问题,我曾多次想起当年发生的这件事,不知是否就是那病的前兆。很多年以后,我曾向小秘鲁询问过,是否在上学期间发现过你身上有什么特别征兆的时候,她回忆说,好像曾在和你一起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过青色的斑,具体什么样子,在什么部位,她也记不清了;还说你曾经为此事感到很烦恼,只是没有进一步引起重视而已,进而有些耽误了。因为几年后再出现你这种病,应该大部分都能治愈。
“你等一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兴奋地赶到窑顶东侧,端详着生长在窑顶外的那几棵酸枣树。因为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曾看见上面挂满了酸枣,当时还湛清碧绿,估计此时已经红了。然而我睁大眼睛上下左右踅摸了好几遍,前几天还挂满枝头的那些酸枣,居然一个都不见了;满腹疑惑之下,不禁小声嘀咕道:“不对呀?上次,还好些哪,今儿怎么没啦?”
你不禁回过头来笑道:“前几天,我跟傻吃楞喝上这来了的,我不知道她摘酸枣儿。”
听说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是和你一起来的,我马上有些不高兴的埋怨道:“你干么带别人来了?”
你无奈地笑笑,辩解到:“那天,我们出来背政治,无意中来的,她要来这,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算了!往后,最好别让人来这!”我脱口而出,浑然没觉得这个要求太过蛮横无理。我之所以不愿别人来这里,倒并不是因为那几个酸枣;那时候的那地方,就像是我心目中的圣地一样,只有你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不容其他人染指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