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语文老师的高谈阔论,我只得耐心听下去。说到是否有人指使,我根本不予承认;说到对我好的话,我点头称是;说到其他问题,我便一声不吭。当我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像坐了一回牢房一样,感到外面的一切,既清新又惬意。
中午回到宿舍里吃饭的时候,胖子对我很是感激,说我替他们挡过了一劫,又说当时他们几个都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所以那么说并不是想出卖我。我丝毫不在意,说不愿意见语文老师那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嘴脸,跟他们没任何关系。
宿舍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为我叫屈,尤其是原来六班的那几个更是对语文老师口诛笔伐,大鼻子是跳的最高、骂的最欢的一个;可以想象,他也一定最不招语文老师待见。看样子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对老班主任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因为这些人当中既包括向来就沉默寡言的大松,也包括老老实实的大虾米。
我们语文老师就是高一时六班的班主任,也是第一个知道我们关系的人。到了高二以后,学校并没安排他继续管理某个班级。他平时很爱臭美,本来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把他那紧贴脑皮的头发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湿漉漉光亮亮梳着分头,怎么看怎么别扭。自从你说过他不怎么好的话之后,我便再也看不惯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曾听原来六班的同学说过,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当班主任,说他水平很一般,都怕他把大家给耽误了。
眨眼间又到了周六,上午刚上第二节课,我正在认真听讲,忽然旁边的二明捅了捅我,看情形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告知。我略微侧着头凑了过去,只听他俯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刚才文艺捂着肚子!在树下边儿吐啦!”
那时候二明的座位正挨着西侧窗户,只要稍稍抬下头,就能见到院落中的大部分场景。听了他的话,我不禁伸长脖子向教室外面了望;也许是因为距离不够的原因,看不到你们班外面的情景,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二明见我有些焦虑,又悄声说道:“她已经回去啦!”
我没问你是回了家还是回了教室,只不过那天的课间操确实没有见到你,这不禁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怎么回事呢?难道你病了?从没见你得过病啊?可没病大清早的怎么会吐呢?想得脑袋都要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好,后来课间休息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你,看不出你有什么异样,才让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但依然有些不放心,暗地里写了一张纸条,让二明找机会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