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之后,感觉应该能收到你的信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去老爸那里走上一遭;因为老爸专门负责看守村里的传达室,已经十几年了。只不过每次我都是乘兴而去,失望而回。
写完那些卡片,又开始在知识竞赛截止前,每晚答那些看似简单,其实却浩瀚无际的知识问卷。一直到后来把试卷也寄出去了,也没有收到你寄来的只言片语。百无聊赖之中,经常拿出你送的那枚印章,每当看到它,仿佛你就在眼前。后来找了一个机会,去镇里的商店买了两个笔记本,准备开学后送给你。
剩余的三周假期转眼即到,我始终没有收到你的来信;失望之余也只好自我安慰:也许你在家里根本就不方便写信,为了安全起见完全可以理解。到了开学的前两天,我便百爪挠心,如坐针毡一般,迫不及待提前返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虽然有不少的人在忙碌,但都是比较陌生的面孔,仿佛和一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一样。我并没有在校园里停留,而是直接奔向了最为熟悉的地方,高一时的23号宿舍。
当我推开23号宿舍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正在宿舍里倒腾着床铺,见我进来,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宿舍里乱糟糟的,记得放假前离开时,床铺还是整整齐齐的没有挪动过,现如今又都是横七竖八,和去年我刚来时一模一样。看着宿舍里的这几个人,不仅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而且都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一看就是刚报到的新生。
我嘴里嘟囔了一句,退到了屋外,见到宿舍的门边上粘着一张纸条,只是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只见纸条上面写着:原来23号宿舍的同学改到27号宿舍,化学实验室后面。字迹很潦草,看不出是宿舍哪位大师的杰作。我只好推着行李,往高一教室后面的27号宿舍走去,我当时虽然不知道27号宿舍在哪,但实验室在什么地方却非常清楚,就在高一年级这排教室的最后一排。
到了那排房屋,虽然依旧是跟教室一样的一排房子,只不过房屋前门右上角挂的不是班级名称,而是宿舍号牌;最西侧那间宿舍挂着27号牌子,没错,就是这里。看清号牌之后,我把自行车支好,刚想进去看看情况,恰巧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上面穿着的确良白衬衫,下面是的确良军裤,剃着光头,光溜溜的脑袋上,刚刚长出一层薄薄的发茬,面色黝黑。在那个年代,剃光头的人并不多,毕竟在大多数人们的潜意识里,只有罪犯或者调皮捣蛋的坏小子才会选择那种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