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约法三章,特别是看到了你写的诗,对你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情愫,把我原来已经沉寂许久的情感又涌动起来,写了一封表达我内心感情的信,放学后找机会放在了你的抽屉里。
虽然我一度认为我们的交往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程度,信心满满地发出了信号,然而第二天,我还是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静候佳音。结果,一天当中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的过去了。
想到你也许还在考虑之中,应该多给一些时间,我不时作着自我安慰,耐心等待。又过了一天,还是杳无音信。
转眼到了第三天,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或许你还没考虑好,或许根本就和原来一样;既然不能马上得到答案,我也无可奈何,只好顺其自然,先前那份挚情的狂热也慢慢冷却了下来。
到了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打开课堂练习本,准备正常上课。忽然,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映入我的眼帘;想到是你给我的回信,心情陡然有些紧张起来,偷偷用余光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感觉没有人注意我,才认真地观看起来。
信并不长,才几行字,既没有写抬头,也没有署名,这也是你大多数情况下的惯例。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几句古文: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我不禁有些纳闷:这不是诗经里的《相鼠》吗?匆促之间,匆匆一扫后面的两句话,顿时一股莫名愤火便冲上了胸膛。
也许是为了让我更加明白,你特意在信的最后作了说明,而且可以说是不留任何情面:如果你再写这种信,就好比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也请你注重自己的人格!
诗经里的那几句话,简明意赅,我当然明白它所要表达的意思,看着那带有侮辱性的字眼,我感到空前的绝望和麻木。看着你的背影,仿佛一种十分遥远的陌生;又好像我被扒得赤裸裸地坐在教室里,在你的贬损之下简直是体无完肤。
那天上午其余的课程,我根本没有心思再听下去。每当想起那几句话,就好像有两只无形的大手,一只手在不停戳着我的脊梁骨,让我感觉后背直冒凉气;另一只手不断指点着我的脑门,让我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那一时刻,我像是一只被堵在风箱里的耗子,进退两难,无所适从,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本想找你讨个说法,不料一天当中,你却根本不给我任何接近的机会,放学之后就回了家。无奈之下,我心中的郁愤无处发泄,连晚饭都不想吃,就急匆匆奔向了那地方。那时候,感觉只有那个地方才是我最好的避风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