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由于出了意外,我没有送你回家,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后来,每当我想到那次受伤,还不断的自我安慰,暗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得意忘形,乐极生悲吧。
我们沿着校园院墙外的那条马路,来到学校大门口的那棵大槐树下,在我一再催促下,你才恋恋不舍的一再叮嘱我不行就去医院看看,不放心地骑上车先回了家。
直到你的背影淹没在夜色当中,我才拖着有些疲惫带有泥土的双脚,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宿舍。由于是星期天,学校里并没有安排上晚自习课,宿舍里的人三三两两,做什么的都有。
我端着手臂,躲闪着宿舍里的同学,尽量使我的伤不被他们发现。平时几乎最后才上床休息的我,那晚却一反常态,进门便直接奔向了床边。到了床前,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住在上铺也有着那么多弊病;当我用一只手拉着床头,艰难爬上床铺的时候,受伤的手腕由于被拉扯而产生的巨痛使得我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
一旁的二愣子听到了我痛苦的声音,走到我床前,诧异问道:“咋啦你?是不是病啦?”
“没事儿!”我尽量保持镇静。只不过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我一定很痛苦,因为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艰难而显得有点变调。
二愣子依然不放心地站在床前,紧紧盯着我:“到底咋啦?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不用!真的没事儿!”我强颜欢笑,尽量不把痛苦表现出来。
二愣子摸了摸我的额头,诧异道:“不烧啊!”
我右手无法动弹,只好用左手阻拦他;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样子,我只好把受伤的右手腕放到他眼前。
二愣子看罢顿时板起面孔,瞪着眼睛道:“咋弄的?都肿成这样儿啦!还没事儿呢?”
“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苦笑着,倒也没说假话。
“上医院看看去吧,走!”二愣子非常坚决。
“不用、不用!”面对他的热情,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都啥样儿啦!快点吧!”二愣子二话不说,爬上床梯,抓住我的胳膊,要把我强行扶下床来。大虾米等几个也在旁边规劝,我这时也觉得疼痛越来越厉害,只好下了床,和他一起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