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指尖触及到纸条的那一刻,我又下意识地停住了,反反复复抚摸着那几个字,真想把它们深深印刻在心里;心里不禁暗骂:撕掉又怎么样?你怎么老是那么冲动、愚蠢呢?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记性呢?心情烦乱之下,不想再看到那几次让我感觉汗颜无地的座右铭,起身下了床,来到了教室。
坐在空旷的教室里,我倍加感到孤独和无助,万分懊悔的同时依然暗自埋怨:干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这次可是你自己把她给轰走的,比别人想要把我们分开可省事快捷得多。几天前我们才刚刚摆脱了困境,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你不让她难受,你就不舒服吗?越想越不禁暗骂自己:笨蛋!活该!
越想越觉得我其实根本就离不开你,心里不禁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样向你赔礼道歉,才能求得你的原谅;既能挽回负气而去的你,又能使我们的关系不受到影响。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难道你就真舍得与我一刀两断吗?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留恋吗?从过去你种种的表现来看,你都不会如此轻易地把我忘掉。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中便漫步来到了学校大门口。坐在学校大门外的那块大青石上,有些忐忑不安地了望着通往生活区方向的马路,希望能再次见到那非常熟悉的身影。
空旷的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别提熟悉的人了。
大青石后面就是那棵大榆树,枝繁叶茂,本来可以把我整个罩在绿荫下,只不过这时已经下午一点多,已经偏西的太阳使得大青石暴露在炎热的阳光下。这几天的天气也很好,又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可是我当时坐在有些发烫的石头上,却没有丝毫感觉,因为那时我心里的烦躁比眼前的阳光还要炽热。
就在我失魂落魄感觉有些心灰意冷地坐在那里发着呆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一阵自行车轮碾过马路时的沙沙声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黑妹儿骑着自行车已经快到了学校大门前,心中不禁倏地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只是她一个人,但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貌似很随意,其实内心无比焦急地关切问道:“文艺呢?就你一个人儿?”
黑妹儿下了车,推着车走上斜坡,十分平静地说道:“文艺让我告诉你,她在老地方等你,你快去吧!”
如果不是黑妹儿在眼前,我一定会忘乎所以地跳起来,甚至还可能振臂高呼;只不过当时这一切都只能埋在心里,故作镇定说道:“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