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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敬爱的母亲大人贾风兰!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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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邓生耀]于2017年 06月 19日创建    馆长:[邓生耀]  管理员:暂无

【祭文悼词】

那个爱我们的勤劳善良慈爱的母亲永远的走了(二)

邓生耀 于2017-06-19 10:40:19发表

 

  80年代末,当我成为一名军人时,父母由衷为我高兴,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好干,在部队干出名堂,我的一点点进步母亲比我还高兴。我在新疆生活了三十多年,先后在南疆三地州和新疆兵团等单位工作过,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到农村和城郊去走走,无论在老家农村还是新疆农村,非常喜欢田园生活和风光。军人这个职业,在农民的眼里是“官”,这是一种朴素令人愉悦的情感。我的父亲母亲是农民,我也是农民,我喜欢和所有像农民一样,有着朴素面庞和心怀的人交流,而实际工作中,大家也把我当成知心人,让我享受到了人生的幸福和自豪。

   我相信这些感受源自母亲对我的恩泽,让我仍然能享受着这样的幸福和人生。“有宽容的心,要考虑人家的困难,要多帮助人,多做好事,多成全人。”想想母亲这么多年万语千言的叮嘱,好像让我又回到了儿时,又回到了从前,又回到了母亲健在的时候。我拍着年轻的翅膀在飞,那位一辈子叫我“儿子”的老人——我的母亲,仍然守在家里,她老了……她病了……她重度昏迷了。再多的眼泪也换不来母亲的清醒了……

  老家院里挺拔的槐树花开果落,与田野里的麦子、玉米等作物一样,年复一年,时光流失,收获的季节是孩子们最欢喜的。而如今想想,我每次坐在这树下,却有着无尽的愧疚,这一刻,它们的花果就像无尽的情思碰撞着我的心底……让我顿觉愧对母亲,愧对家人。

  质朴单纯勤劳善良的母亲操劳一生,服侍全家,恩泽亲朋。记忆中,无论每一次回老家看她,还是出差途中回家,还是她在新疆生活的那几年,她总是早早地从门口向外张望,一望到我的身影,会赶紧迎出来,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在家小呆半日,母亲便不顾高龄,下厨给我做饭,为我做喜欢吃的哨子面、油泼面、饺子、煎饼等各种家乡美食。或者,也帮我准备一盅美酒,让父亲、我和家里亲朋好友吃着、聊着、喝着。母亲最喜欢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下,母亲才会觉得心满意足,这是母亲最幸福的时刻,是她的其他孩子,我的弟弟妹妹们让她享受不到的。而想想当年青春年少,离家独自到外边去闯荡的日子,转眼看着儿子己步入中年,母亲常常突然悲从中来,吧嗒吧嗒掉眼泪,每次我要回新疆,母亲都念念不忘,伤心难受好长时间。

  母亲经常说:“坐在你身边,总好像做梦一样。”说着说着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想起我们小时贫困的生活,又难过起来。母亲还是把她快年近半百的儿子仍当作小孩子看,这大致又是老年人的感情,我从中倒是真正体味出了天伦之乐。而每次要走,母亲总会拉着我的手,十分不舍,她仍站在路边久久张望,仍送到很远很远,仍会唠叨很多很多。

  再后来,我的孩子大了该上小学了。我们夫妻分居两地,母亲为了孙子,不顾年迈体弱,新疆环境艰苦,气侯异常寒冷,距离遥远的恶劣环境,和父亲在新疆一呆就是六年,照顾孙子的饮食上学,母亲最喜欢和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孙子了。

  母亲一生不但带大了孙子,还给两个幼年失去双亲的舅舅成了家,先后带过侄子、侄女、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等。母亲成家时爷爷己过世,奶奶也在三个月后因积劳成疾不幸去世;姥姥七一年突发恶疾去世,姥爷七五年终老,一个一个的打击,母亲都是把痛苦藏在心里,坦然面对这些困难,瘦弱的母亲为了撑起这二个大家庭,呕心沥血、不辞辛劳、细心持家,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忍了太多的泪,做了太多的奉献。

  再后来,由于年迈,我的母亲病了,先后因心梗住院多次。第一次在乌鲁木齐突发心梗时我还在乌鲁木齐军区总医院工作,岳父腰脊增生、妻子身体不适当天刚住院,母亲晚上突发心梗,当时一家医院同时住了三位亲人,我就象充满电的电池一样没有一丝倦意,把母亲、岳父和妻子都照顾到健康出院。在医院工作多年,见过了多种疾病给病人造成的痛苦,也见过了各种生死离别,但这一次是我最伤心欲绝的。

  由于饮食习惯和年龄的增加,母亲先后患上了糖尿病、高血压和心脏病等多种慢性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母亲都在承受着病痛的折磨,长期靠药物控制和治疗,虽然遍寻医药,终不能根治。特别是心脏病和腿疼发作时,她疼痛难忍、冷汗不断,可多数时候她都熬着、忍着、硬撑着,不愿听儿女劝说去医院治疗。后来她二次住院都是心梗,一次住院因为胆结石。母亲双腿的骨质增生很严重,随着年龄的增长,让母亲的行动非常艰难,去年三月带父母去三亚旅游观光,出去游玩时间长了,母亲累的走不动了,我要背着她或用轮椅推着她,母亲每次都坚决不同意,都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坚持下来了,母亲就是这样一位从不愿意麻烦大家的倔老太太。

  这次住院前五月三十一日母亲突发心梗,120送到了西安四医大唐都医院,当天便进行了介入手朮治疗,因主动脉堵塞放置了一个支架,手术效果非常好,经过几天治疗医生允许出院回家修养。但母亲只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因胃部不适住院在临潼区中医院治疗,经与唐都医院主治医生联系,二弟下午去唐都医院高价购买了对症药物注射治疗,冶疗效果非常好,母亲很高兴,和照顾她的妹妹和弟弟、弟媳聊了一会。六月七日早上吃完饭出现昏迷,经CT检查确定是突发脑梗,被120紧急送往四医大唐都医院神经外科治疗,医生建议手术治疗,当时就做了介入手术,由于母亲属于基底动脉闭塞性疾病,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母亲生病期间,子女和亲友来探望,母亲总是说:“你们都忙,能少来尽量少来。”我的不少朋友去探望她,母亲每每总说,“我知道你们是我儿子的好朋友,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懂说,你们,要帮他……”她一辈子都在想着有人帮我。只要我们兄弟在,母亲眼睛永远都是望向我们,在她的目光中和心里,我们永远是那个没有长大的枯弱少年,是她最心疼的儿子。

  我从没有想过,我自驾回新疆,这一次一别,竟要变成了终生的永诀!当我含泪奔到医院,在黑夜中陪伴妈妈时,我只能抚摸着她还有知觉的身体,但我再也无法听到我的妈妈的答复和声音了,也无法听到她温暖的话语,和永远对儿子的牵挂声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自驾回新疆,我会守在妈妈身边,就犹如她,一生对我的守候……无论是在边防哨所还是北京小汤山,无论是在都市还是沙滩戈壁,无论是在农村还是雪域高原,都很温暖,都很期待,都很伟大,都很难忘,都很值得。

  每次重返故里,我都要回铁炉塬老家看看,每次回来只见老屋静寂,心里倍加凄凉。今天,妈妈再也不能对我话语,唯有老屋门前的那棵大树,那连绵无尽的流淌着的思念,像她的叮咛,在我心底敲打声声,让我留恋忘返,思念万分。

  老屋院子里曾住着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兄弟姐妹,我的亲朋好友、儿时伙伴,我童年的欢乐时光和记忆都在这里。“人世间的路很远很远,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是故事;人世间的缘,善一段,恶一段,每一段都是注定。人世间的事,明白一时,糊涂一时,时时都有因果,永远别去试探人心,有时它会让你失望,更让你无法平静淡然,有些事知道了就好,不必多说。生活中,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尖三分,傻三分,留四分给时间给光阴”。母亲经常告诉我们几个子女,无论别人眼中的你什么样子,切记,永远做最善良的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最热爱生活的自己。一位游子,无论走多远,这里都是我的根和魂牵梦绕的地方。

  “拳拳心曲谁评说 ,读与穷乡老母听”,这一生,我再不会有这样的情景……但我将始终深记,我的一生,都起源于她,起源于母亲的爱,起源于身下的这片热土地,我的母亲与这片土地同为我生命中最伟大的母亲,我是这片土地的儿子,她是我的娘亲。

  鱼肚己现,一夜无眠,愿这文字能让母亲早点醒来!祈祷上苍把奇迹在这里显现!
 
 
  以上(一)、(二)是我当天从新疆回来时,当晚在母亲住院的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神经外科母亲病床前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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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风兰

贾风兰

1947-2017
陕西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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